警卫队几乎抓狂,动用各种关系,通过各种方式,连江牧老家都走访了一次,跟那些二大爷、三大妈、七大姑扯了半天,却愣是找不到他父母。
直到开学前一天,八月三十一号晚上。
江牧家三楼,响起一声惊天怒骂。“哪个天杀的龟儿子,居然敢砸老娘家玻璃,不要被我逮住,否则打断你三条腿。”
江牧老爸也在一旁,温柔的抚着妻子后背。“老婆别动气,说不定是小牧掉下去了呢,这小子从小就皮,万一真是他干的,你这不就自己骂自己么?”
江牧妈顿时气急,揪住江牧爸耳朵顺时针拧一圈。“有你这么诅咒自己儿子的么,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可能那么傻?”
铃铃铃!
清脆的手机铃声,恰如其分响起,江牧爸一脸庆幸,赶忙从裤兜掏出手机。“喂,我是江河,找我有什么事……哦,江牧失踪了啊……基本确定被先驱者劫持……目前生死未卜?”
啪嗒!
手机掉落在地,江河失魂落魄。
江牧妈顿时急了,慌乱的摇了摇江河。“你说话啊,谁打来的电话,小牧到底怎么了?”
浑身气力被抽空,江河整个人恍恍惚惚,仿佛什么也听不到,只是不停的敲着脑袋。
啪!
江牧妈反手一巴掌,直接将江河扇倒在地,恶狠狠咬着牙。“老娘问你话呢,装什么死,告诉我小牧到底怎么了!”
“小牧被抓了,先驱者!”
江河瞬间复活,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
江牧妈名叫余春娇,脾气从来无比暴躁,但听到先驱者三个字,脑袋也是一阵阵发晕,咬着牙崩出几个字。“打电话给江珊,就说她弟弟被抓了,问她到底管不管!”
江河顿时犹豫,但在春娇杀人目光下,不得不翻出江珊号码,纠结的挠了挠脑袋。“这……真打?”
“打!”
春娇牙帮子咬碎,双眼通红如血。“她做的那些丑事,我不想管也管不了,但小牧的事情她必须管,那是她欠小牧的!”
江河轻轻一叹,想起自家那点破事,只感觉是前世造孽。“珊儿跟小牧关系一直很好,就算不因为那事,她肯定也会帮忙……”
春娇顿时不爱听,毫不犹豫打断,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你到底打不打,不打手机给我,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一样。”
江河面色一苦,暗自摇头,一起生活几十年,他又怎么不知道妻子,明明就是挨不住脸面,不肯先低这个头。
算了算了,我这老脸不值钱。
自我安慰一番,江河拨出号码……
“您好,您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请稍候再拨……”
“什么情况?”
江河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什么,不由一脸狐疑看向春娇。“你是不是又跟女儿吵架,她不接我电话。”
“没有,她就过年来了短信,说了一句‘新年快乐’,末尾还加了个逗号,大半年都没消息了。”
春娇想也不想回答,然后似乎反应过来,立马板着脸瞪着江河。“是不是你跟她说了什么?”
江河忙不迭摇头。“没有,我跟珊儿也大半年没联系了,跟你一样,就过年来了个短信,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春娇掏出自己手机,一把塞进江河手里。“再打,打到通为止。”
江河……
连续十几分钟死亡夺命连环call,打到两个手机都开始发烫,江珊电话依旧无法接通。
渐渐的……
江河与春娇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颗心缓缓沉进谷底,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安。
哪怕恩怨深重,春娇这会也顾不得了,整个人慌了心神,求助似的死死攥着江河手臂。“珊……珊儿……不会也出事了吧?”
江河手指掐入肉里,强制让自己保持镇定,这个时候,必须要有人站出来,为这个家扛住一切。
轻轻保住春娇,江河缓缓抚着她的背。“没事的,珊儿跟小牧不同,珊儿实力那么强,哪怕先驱者也动不了她一根汗毛,肯定不会有事的。”
“可……可电话打不通,以前从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春娇隐隐哽咽,就像她自己说的一样,不论江珊还是江牧,都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哪怕存在一些矛盾,那也是因为爱之深责之切。
这天下,又有几个父母不疼儿女?
辛辛苦苦养育成人,浇灌无数心血,一点一滴看着长大,岂是一些矛盾所能割断的。
“您好,请问你们是江牧父母,江河、余春娇吗?”
清脆声音传入耳中,一名身穿警卫服女孩,沿着楼梯走了上来,身后跟着一个男性警卫员,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
“我见外头门没关,叫了几声也没人应,隐隐听到声音,就自作主张上楼,还请不要见怪。”女性警卫员歉意一笑,看着江牧爸妈,不好意思的主动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