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牧一向相信直觉，但眼前局面不是他能控制的，只能尽可能避开视线，维持能量稳定，小心翼翼不去窥视。

三位主刀手情况也不好，都在强行硬撑，赵正霆一旦不适，立马换上陈凯，陈凯难以忍受，蓝洁便要出面接手，三人轮流转换，倒也能维持局面稳定。

一个上午过去，所有人精神都陷入疲惫，实验也终于告一段落，钟表怪被彻底治愈，由李厉带着暂时离开，江牧也有些饿了，便与钱多财一起去了餐厅。

赵正霆走出实验室，神色明显沉重。“序列变化太莫测，每次切入得到的数据都不相同，有时差距不大，有时天差地别，很难得到有用信息。”

陈凯叹了口气，脱下实验服。“自有历史以来，人类探寻了几千上万年，都得不到什么有用成果，咱们也没必要太执着，这种事技术只是一方面，很多时候都看运气的。”

蓝洁深有同感。“我也认同陈哥的话，很多发现都是偶然，运气成分真的很重要。”

赵正霆是个老学究，有着自己一套理念。“运气说白了就是概率，实践出真知，在我们保证实力基础上，一次碰不到就十次，十次碰不到就一百次、一万次……”

蓝洁擦了擦脸，神色带着无奈。“赵老，您想碰一万次不假，但咱们的资源可没那么多。”

赵正霆脚步微顿，下意识扭头询问。“那只钟表怪还能撑多久？”

这方面由蓝洁负责，自然最有发言权利。“大概只有两到三次，这还多亏小江治疗术给力，实验过程钟表怪损伤较小，不然顶天只有两次。”

“哦？”

赵正霆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是这种结果，忍不住露出笑容。“这么说小江是立功了？”

蓝洁耸了耸肩，顺嘴调侃了一句。“咱们这次实验，相当于白捡了半次，小鬼头能级只有凡境，治疗风格却很有童老的味道，假以时日，或许会成为大拿级人物。”

陈凯插了一嘴，并且提了个建议。“倒是个人才，不如让他留下来，日积月累，积攒的数目也很可观啊。”

“我倒也有这个想法，就怕岳区长那边不放人。”蓝洁点了点头，目光看向赵正霆，明显是要对方出面。

赵正霆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毅然点头。“这事我会处理，这件事关乎整个人类，小蝉应该能够理解。”

陈凯、蓝洁默默对视，无奈摇头，赵正霆就是这个样子，动不动就将话题上升到全人类，但你又不得不承认，对方还真没夹杂私心，纯粹是从学术角度出发。

……

一号实验室，餐厅。

江牧的年龄看起来很小，饭量却完全相反，本着不吃白不吃原则，一口气点了一大桌，撒开膀子狂吃硬塞。

钱多财有些无语，有心提醒不要浪费，可看到江牧疯癫吃相，不由自主闭上了嘴，按照这个节奏，桌上的菜可能还不够。

“老钱你愣着干嘛，快些吃，吃完了咱们再点，反正不要钱的。”江牧抬起头，一个星期相处，两人已经基本熟了。

钱多财无奈一笑，伸出筷子夹了些青菜。“你刚从羊圈出来，有什么打算，有没有留在实验室工作想法？”

江牧笑了笑。“你不会怕我抢你饭碗吧？”

“我都快退休的人，巴不得不要做事，还怕你个毛头小子抢饭碗？”钱多财哭笑不得，却也感觉十分有趣，眼前这个小鬼看上去青涩稚嫩，肚子里花花肠子一大堆。

江牧吞下一大块肉，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只要有钱赚能吃饱，到哪儿都一样，只是我的身份落在A区，过来做临时任务还好，正式工作我怕够呛。”

“岳区长确实强势，向来只有她挖人，很少有人能从她那挖到人。”钱多财摇了摇头，有种后生可畏既视感。

江牧不由好奇。“不是C组最强势么？”

“强势的点不一样，C组是整体实力强势，A组是岳区长一个人强势。”钱多财肚子里非常有料，羊城很多事他都知道。

江牧顿了顿，隐隐感觉事情不妙，对于工作问题，他只是面上看着无所谓，背地里非常想来一号实验室，不是因为待遇多好、薪资多高，而是这儿的实验都是顶级，经常会有极其珍稀灵兽。

可听钱多财这意思，想要岳小蝉放人几乎不可能？

心事重重吃完饭，江牧看了眼时间，奔向前台领了酬劳，迅速乘车回归A区羊舍，迫切想要见到蝶幼虫。

有钱的江牧自然不再坐公交，直接拦了一辆的士，不出意外，能从事这种职业的都是原住民。

没有心思多聊，江牧静下心沉思，进阶石到手，按理应该优先考虑晋升治疗师，但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进阶石成功率是百分百，这点毋庸置疑，但有一个前置条件，基础技、顿悟技、传承技，三个技能必须全部升到凡品，江牧只有急救达到标准，传承技更是还没学会。

传承技比较简单，一号实验室的医师全部都有，凭借自己治疗能量特殊性，厚着脸皮应该能弄到手。

技能能级没有捷径，除了日积月累练习，只有技能果才能解决，然而爆率低的可怕，两个月下来……江牧只拿到一枚技能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