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只说了让我每隔三个小时用水镜和骑士团联络一次。”贝金赛尔奇怪地看了特伦斯一眼，似乎不明白他这个问题的意义，她停顿了一瞬，瞬间就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看着特伦斯，“你怀疑教廷的目的不仅仅是追杀女巫？可是这艘邮轮上还有什么比这更加重要的东西？教廷为此几乎出动了所有骑士团的精英。”

特伦斯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想，他没有回答贝金赛尔的疑问，反而转过头对着摩黛丝缇问道：“你为什么会登上这艘邮轮？”

摩黛丝缇瞥了特伦斯一眼：“你不是知道嘛，还要我再说一遍？当然是收到罗德尼公爵的邀请，驱散油画中的怨灵。”

“除了这个之外就没有了？”特伦斯凑近了一点，声音低沉，如同祖母绿般通透的眼眸仿佛要望进她的心里。

“当然有，但我不会告诉你的。”摩黛丝缇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在这件事情上纠结。就算教廷追踪的目标是什么，他们都绝对不会放过我的。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

“这不一样。我们假设波伊尔先生改变航线是罗德尼公爵授意的，那就表示他和贵族之间存在着某些默契，而你是公爵大人亲自邀请的……”特伦斯越说越轻，有些话不用挑明，聪明人自然懂。

摩黛丝缇歪了歪脑袋：“你的意思是，罗德尼公爵故意把我骗上这艘邮轮，把我当成了一份送给教廷的礼物？”

特伦斯愣住了，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有时候他真想知道摩黛丝缇究竟是从哪个偏僻的小镇出来的，对于这些几乎算得上常识的大陆格局竟然一无所知。对某些特定的怪物。比如怨灵很了解，可是一些其他常见的动物却好像是初次见到。这是特伦斯第一次对于摩黛丝缇的来历感到好奇。

特伦斯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不，我的意思是，无论先前达成过什么协议，教廷和罗德尼公爵不可能完完全全地信任对方，而这一丝的嫌隙就是你逃出生天的机会。”

“是我们。”摩黛丝缇强调道，“别忘了昨天晚上你答应过我的。”

特伦斯没有心思和她在这种细节上纠缠，他有一件更加在意的事情：“贝金赛尔小姐，我记得你刚刚说，从早上开始就联系不上教廷的人。是这边出现了问题，还是那边有什么意外情况？”

贝金赛尔正盯着摩黛丝缇，她总觉得这位弗吉尼亚夫人好像突然之间性格发生了变化，不由得想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贝金赛尔听说过一种秘术，能将一个人分裂成两个，难道她用的就是那个？性格发生转变很有可能就是秘术的后遗症，想想也对，施展了这种硬生生地造出一个□□的魔法，对于本体有些改变也是正常的。不知道这种转变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

“贝金赛尔小姐？”特伦斯又重复了一遍，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现在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这间房间里可能只有他一个人在认真地思考和分析。

“呃……抱歉，我有点走神。”贝金赛尔的道歉听起来并没有多少诚意，“是我这边的问题，有人干扰了水镜的信号，我现在无法传递消息出去。”

摩黛丝缇敏锐地感觉到特伦斯犹疑的目光，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你这是什么眼神？不是我干的。”

“那也就是说，是邮轮上隐藏的某个人做的。他到底是哪边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