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从那晚开始骑马到达大泽帮,正是第二天的黄昏。一路上都处于高度紧张的卫兮晚一看到大泽帮的大门,更是紧张得连下马都踉跄了几下。
“你是在怕什么吗?”湮恒下马后看着卫兮晚问,他早就知道这个女人察觉到他们的不妥了,而他一直不说话,想看看她究竟多能沉住气。
出乎意料的,她竟可以坚持一直到这里而不问一句。
卫兮晚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平静些,淡淡回了句:“没有,我只是骑了一天的马,有些许疲惫了。”
她并没有回避湮恒的眼神,因为害怕而去逃避,就会更恐惧。
“告诉你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你想来大泽帮拜师,恐怕是拜不了了。”湮恒语气嘲弄而讽刺,他几乎可以断定,这个女人本身就是大泽帮弟子。
没有哪个人会赶着夜路去拜师,而最大的可能,就是此人本就为这的弟子,因有急事需要尽快回去。虽然勇气可嘉,但撒这种谎言,真的是一点都不聪明。
“是吗?拜不了的话,那便算了。”卫兮晚现在也不知该此时该如何作答,只好随意回应。
“进去!”湮恒没有再理她,冷酷的声音对手下发起了命令,二十把寒光闪闪的利剑向大泽帮的大门逼近,守门弟子被刺死,为首的湮恒一掌便推开了大门,卫兮晚被两个人拿着剑架在脖子上,推着她一步步向前。
大门被破开,大泽帮弟子见来者不善,欲集结其他弟子应战,只不过,来不及,湮恒武功高强,剑法凌厉而招招致命,几名守院弟子根本不是对手,卫兮晚都根本来不及看清,几名弟子便已倒在地上。
这是第一次,有人亲手在她面前杀人了,第一次有人活生生死在了她的面前,而且还是她的同门师兄弟。
鲜红的血顺着湮恒的剑滑落,湮恒回过头,看着呆若木鸡的卫兮晚,一边用衣角擦拭着长剑,一边冷冷地扯开嘴角:“你该带路了。”
卫兮晚瞬间理智回笼,但却仍颤抖不止,嘴唇发白,望向湮恒,发出了因恐惧和愤怒而极度压抑的质问:“你们到底是谁?带什么路?”
“现在才忍不住要问了?”湮恒也并未告诉她,只是声音越发冷冽,“至于带路,你难道不是大泽帮的弟子吗?”
他看透她了,无限的嘲讽,嘲讽她的自以为是和自作聪明。
“我不是。”卫兮晚愈发冷静下来,“我也是第一次来,怎么带路?”
“是吗?我一向不牵连无辜,不如放你走好了。”湮恒语气突然转变,似是怀疑自己的判断,继而一摆手,“放走。”
“那便多谢。”卫兮晚自然不是傻子,放她走不就是想让她去通风报信而带路吗?大泽帮依山而建,建筑弯弯绕绕,帮里人若是躲起来,一时半会外人想要找到还是不容易的。
既然他放她走,何不将计就计。
卫兮晚一想,便抬脚往门外走出,准备绕到后门,让跟踪她的人跟着她往玄道门的反方向走。
今天刚好是大泽帮跪拜大泽始祖玄道大师的日子,帮派长老都要进大泽帮的玄道门去跪拜,而玄道门极其隐秘,是极好的隐藏之地,只要他们不发现玄道门,长老们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湮恒的武功卫兮晚见识过了,长老们年事已高,若他和他的手下闯进玄道门,长老们根本就不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