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羡春还在养伤。

王管事送来的天材地宝着实管用，他如今伤势大好，也只有初初被明春震伤的内腑还在将养罢了，又有理非几个惊喜照料着，小脸养得越发白嫩通透。

他背靠在枕上，房中带着些暗沉，但他肌肤光泽透亮，宛如被光芒照射一般。理明见过许多女子的肌肤，他觉得小师弟卫羡春的肌肤甚至比那些女子更好一些。

卫羡春年纪还小，如今也不过十三四岁，五官俊秀，身材修长挺拔，跟成年人比起来，他的身段倒是显得瘦削不少，许是小小年纪就已经赚够了灵石的原因...太忙了。

理明突然一顿，把思绪拉回来，重新放在小师弟那一张面容娇好的脸上。

这会儿卫羡春皱了皱眉，颇有些被甚给困扰住的模样，让人恨不得抚平他小脸上的忧愁，比起他们这种略显“粗糙”的长相，显然更容易让长辈们觉得生得乖巧，讨得欢心。

不止长辈，还有那些看脸的女修...

心里不大舒坦，理明不服气。

谁还没有年轻过似的？他年轻的时候也是鲜嫩如水的少年，指不定长得比小师弟还讨喜呢，这些人只看到如今他的模样，却忘了他曾经的模样，实在是肤浅！

卫羡春忍了好半晌，终于挑明了问：“理明师兄，你一直盯着我做何？”

他摸了摸脸，并没有发现有甚碎屑。

他们两个都是大男人，这样一个盯着另一个，还目不转睛的，仿佛他是甚绝世美女一般，实在让卫羡春心头发毛。

理明目光幽怨：“小师弟。”

他想问问小师弟，分明是整日待在宗门里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到底是怎么把程仙子给勾得忘不了，整日理羡师弟长理羡师弟短的问候的。

不都说怜惜眼前人么？

早前卫羡春因着灵蔬在东洲城扬了名儿后，不少人就打听起了这位明华宗小师弟的生活作风，知晓他极少下山出门，整日待在宗门里头，不少人还在暗地里揣测过，说这位明华宗的小师弟只怕丑陋无颜，这才不敢见人，不然这般年纪，哪有少年不好奇这偌大的修仙界的。

也只有这样，才说得通，也才能保全他们的颜面。

说出去东洲能人异士这般多，论起赚灵石的手段来还不如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说出去都丢人的。

程芸芸身边也有不少人不以为然。

“不过一个种田的小子罢了，哪里值得仙子三番五次的惦记，又是惦记又是送药的，只怕连斐师兄都没得过这般待遇的。”

“就是，连斐师兄都没得过这般青睐，他哪有资格...”

程芸芸却是想着理明师兄临走时那失魂落魄的模样有几分担心。尤其理明临走时曾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仿佛在说他已经看破了她的秘密一般，只这点就足以让程芸芸坐立难安了。

程芸芸觉得奇怪，理明师兄性格如何这些日子她也算是了解几分的了，若是他是那般聪慧之人。当然，她也不是说理明师兄不够聪明，只是按常理推断，理明师兄在她身边日子也不短了，怎的突然这般看她。

像是戳破了她的秘密，又像是责怪一般。

理明也在同卫羡春交代：“小师弟，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眼看要揭露秘密了，理明神情难掩悲伤起来。

卫羡春：“师兄若是不想说，便不说吧。”

卫羡春自认自己向来不是一个爱窥探别人秘密的人，尤其别人都这般悲伤了，他何必非要去听，非要戳人痛脚呢。

理明止手：“不小师弟，你让我说。”

理明抬起头，郑重其事的：“小师弟，你也是知道的，我们修仙界的仙子们跟凡人界的女子可是不同的，就像是冯娇娇那般的，看上了谁就大张旗鼓的，你、你还小，这个年纪最应该好生修炼才是正途...”

为了给卫羡春对比情况，理明还拿自己来举了例。

“你看看师兄，就是因为当年不努力修炼，走上了歧路，这才落得如今的下场。”

靠山没了，爱慕的仙子也飞了。

一无所有，孤家寡人。

还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