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宫殿伫立在风雪之中。
这宫殿,虽然是按照亲王的规格建造的,却有些破败,宫殿外的瓦片不少都脱落了,房檐和柱子上的彩画,也掉色了。
这里是废太子姜谨涿的封地。
先帝去世之后,姜谨淞登上帝位。一个姜国不可能有两个皇帝,在夺嫡中落败的太子,受到的自然是失败者的待遇。
姜谨涿当太子期间,勤勉爱民,待人和善,没有在乱世中作为皇帝开疆扩土的锐气,不过也难以挑出他的错来。皇子夺嫡时,对姜谨淞也没有下过死手。
姜谨淞继位后,没理由发作太子,但也不可能让姜谨涿继续留在京城,一道圣旨,将他打发到了苦寒贫穷的封地。
姜谨涿与樊随两人,带着一些手下,来到封地。
“咳,咳……”
一阵咳嗽声从房间内传出,姜谨涿听到声音,面上带着忧虑,推开门进去,一股热气铺面而来。
这里虽然天气严寒,他们也落魄了,但姜谨涿还是设法找来了最好的炭,几乎日夜不停地燃着。饶是如此,樊随的状况也不容乐观。
虽然封地偏远又贫苦,但姜谨涿不怎么在意,不说在这儿大展身手,至少他是打算和樊随一起,让这里的民众生活富足起来。
不过他们一行人到这里的时候,正好是严冬最冷的时候,樊随一下子病倒了。
找这里最高明的大夫看了,然而樊随的病情一点也没好转,反而更加严重。
“殿下,您不要靠近我,我身子不好,过了病气给您就不好了。”樊随无力地倚在床头,努力地发出声音。
一旁只有一个小厮照顾着。
与樊随一贯清亮的声音不同,此刻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和疲惫,昭示着他身体状况堪忧。
姜谨涿像是没听到一样,径直走到他床边,在床沿坐下,接过小厮手中的药碗,“你快点好起来吧,你好了就不会过病气给我了。”
说着,吹了吹勺子中的药,待温度适合后,送到樊随口边,“来,张嘴。”
樊随摇摇头,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快费劲了他的所有力气,唇色苍白如纸,“我不想喝了,没用的。”
樊随骨子里是个很要强的人,很少主动要求什么,也几乎不会撒娇使小性子。姜谨涿觉得他很可爱,不过樊随这话让他心脏猛然一缩。
姜谨涿眼眶瞬间红了,在樊随面前压抑着的情绪差点释放出来,“怎么会没用呢,你还要活到一百岁,陪我到老,乖,把药喝了。”
樊随乖乖地张口,在姜谨涿的照顾下,一勺一勺地喝了大半碗苦涩的药汁。
喝完药,樊随看起来精神了不少,露出一个笑容,眼神中满是倾慕和依恋,“都听殿下的,我最喜欢殿下了,殿下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我也最喜欢你了。”姜谨涿看他模样,心中也轻快了一点。
他起身给樊随倒了一杯水,再次回到床边,看到樊随闭上了眼睛,他以为樊随睡着了,帮阮澄平躺的床上。
姜谨涿温柔地注视着樊随的睡颜,抬手要将他一缕被汗打湿后贴在脸上的发丝拂开,手却一下子僵住了。
他颤抖着把手放在樊随鼻下,心脏像是被紧紧攥住,身体的所有力气都被掏空,接着一口血喷了出来。
“咔!”
这一场戏结束,江导喊了停,不过周围还是静悄悄的,他们像是被带入了那个古代世界,难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