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
王廷表情鄙视的打断:“还能是因为什么?当然是齐绍提前说过了”至于北堂倾和朝依?除非这两人被控制了,不然主动和别人说起他们?花弄非倒是有点点可能,虽然那一点也聊胜于无,但比起自己完全这没可能的,可好太多了。
花弄非对着王廷凶狠的龇了下牙,示意他小心点,然后看向寺主,寺主笑意不变的点点头:“王二公子说得不错,确实是齐公子说的,不过之所以能够准确的认出你们却是朝姑娘介绍的”
“她介绍的?”王廷一脸你在逗我的样子,怀疑的看了一眼在那儿一派悠闲玩茶杯的朝依,还是不相信的摇摇头:“怎么可能?你是不是记错了?”
寺主摇摇头:“近来都无人来诚心寺,今日你们是第一批,而且朝姑娘又是唯一的女子,本寺自然不会记错”
“那她是怎么介绍我们的?”王廷暂且相信是朝依介绍的他们,但却不相信朝依会好好的介绍。
“这……”说起如何介绍,寺主却犹豫了:“本寺乃出家人有些红尘中的字语说不得,不如请这位齐公子给二位一一道来?或者就不说了?”
出家人说不得的话?这下子王廷更加肯定朝依所谓的介绍绝对不是什么好话了。
“齐绍,你说”
花弄非也很是好奇,盯看着齐绍等他说。
“我……”齐绍为难的看向朝依:“朝姑娘……”
北堂倾和朝依是坐一张桌子左右两个位子的,齐绍的目光不过刚看过来,坐姿挺立,面无表情的北堂倾宽大的衣袖一挡,齐绍看到的就是北堂倾的衣袖了,嫌不够似的,北堂倾还冷声道:“有话便说”眼睛就不需要看过来了。
朝依自来都没坐相,也是想着这里是佛门重地,所以并不是瘫靠在木椅靠背上,只是手撑在桌上转着杯子玩。
会被齐绍喊是早有预料的,但又是北堂倾的衣袖遮面却是没想到的,朝依满目都是北堂倾白色的衣袖,还有衣袖上那微不可查的同色花瓣,经过上次集市上的看花一事,朝依也知道了这是哪种花,寓意又是什么。
“门庭若市招牌上的花朵和我家少主外袍上的花瓣是一样的,都是勿忘我,本来外袍上该绣的是蓝色花瓣才是,但少主五年都在冰屋里,五年之间我自作主张让人给少主做的都是蓝色,花瓣自然就是蓝色,但自从少主出去一趟回来后便让我将蓝色改为白色,我也曾和少主说过白色加蓝色花瓣并不相配,少主就说那就把花瓣改为白色,我与少主说将蓝色改为白色寓意就变了”
“可少主沉默了一会儿后便说,蓝色是得到后,可他亲手弄丢了您五年,寓意又如何?于他而言意思虽在,又何尝不是加了一层悲伤之意?”
这些话是自那日集市后她亲自问北一的,还记得自己问过北一为什么独独要用勿忘我时北一说的:
“这不是我想到的,是在少主的书房里找到的,少主一开始的那几天把前院和冰室里的书房都找遍了,最后在前院书房角落里拿走了一本铺满灰尘的书,之后少主进了冰屋闭关,我去给少主打扫房间时在少主书房里看到的,满地都是画满这种花的花瓣,但只有一个颜色”
所以北堂倾在看到满衣柜的这种花瓣衣袍时才没有感到惊讶,才会在遇到自己后让北一将单纯寓意的蓝色改为蒙上一层悲伤的白色。
蓝色勿忘我:永恒不变的爱,深情,不要忘记我、真实的爱,蒙上一层悲伤后,北堂倾该是有多期待又该有多害怕?
而朝依也渐渐的知道了北堂倾占有欲有多强,宁愿把北一叫到门口去也不让他站在自己和他的背后。
察觉到北堂倾不解的眼神,朝依盯着花瓣发呆的双眼轻眨了一下,就这么隔着衣袖语气淡淡道:“我既敢说出来,自然不怕你们说与当事人听,齐公子不必问我的意思,原话说给他们便是”
齐绍垂下眼眸,掩下眼底的失落,然后在王廷和花弄非催促的目光下说道:
“待会儿还有两个累得半死不活的人要爬上来,拿着扇子穿得风骚的叫花公子,另一个叫王公子,对了,是二”
王廷瞪着齐绍:“你……”
齐绍赶紧表态“我只是原话说出而已,王二公子可别误会”
王廷正开口想说什么,被朝依一句她想走了给制住,王廷一噎,这绝对是威胁,明知道他们还没那胆子单独来这儿,不然也不会宁愿和他们去石家村再一起来这儿,最后王廷只能在心里骂骂咧咧的出气。
是二?二?王廷虽然觉得这样介绍没什么问题,偏偏从朝依口中说出来王廷却觉得像是骂他一样。
再看一旁笑得前仰后合的花弄非,猜都猜到是在嘲笑他,趁花弄非不注意,王廷拿了桌上的一个野果塞进了他嘴里,在花弄非不可置信的注视下略显得意的走到齐绍那张桌子旁坐下。
至于“本寺”何意王廷和花弄非也知道了,作为诚心寺的寺主自称“本寺”确实合情合理,只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自称,两人一时有些好奇而已,不过在得知先来的四人谁也没问就他们有这么大的好奇心时,王廷又瞪了花弄非一眼,要不是顾及场合不想让朝依看笑话,王廷都想直接上手了。
落座后几人都看向朝依,此时的朝依罕见的沉默,看起来像是发呆。
察觉到众人的视线,朝依抬头看向北堂倾,略显疑惑:“怎么了?”
王廷:“我们来是有事情要问寺主的,你沉默着不说话是怎么回事?”
朝依眼眸一冷:“王二公子是不是忘了,来这儿是你们要来的,我们舍了自己的时间陪你们走这一趟便罢,现在问几个问题也要我问,我是你们的娘还是爹?要有这种义务,还是说你们都是哑巴?能开口却不能说话”
几人一噎,也是现在才领略到朝依真正的嚣张和毒舌,王廷还有种朝依以前算是善良的想法。
王廷小声不服气的嘀咕道:“要不是担心问题问不到重点谁会求你来?而且还是前辈呢!前辈不就应该做什么都应该主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