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期至,十国皇储如约赴往溢香楼。
溢香楼内外早已守满围观民众,三日前所发生之事已逐渐于各国传开,此事实在出人意料。姑苏城内百姓更是未料及此行非但能瞧见十绝,还能见识到十国皇储风姿。
如今甚至于玉英会十绝展示女子六艺之前,还有十皇储亲自展示男子六艺。
男子六艺便是“礼”、“乐”、“射”、“御”、“书”、“数”六项,经过商议,此次比斗双方谁赢得四局便获胜,如若平局也算作徐清源一方输。
十人相见,礼节性问候。赵麟伤还未痊愈,脸上淤青未消,他盯着徐清源、姬文晔二人,面色平静,眼神却异常阴鸷。并非其擅收敛情绪,而是因为稍有表情便会牵扯伤口而痛苦不堪。
“二位所赐,来日必当重报。”他气愤道。
“赵麟,你别看我古道热肠,便以为我软弱可欺。三日前你虽得了便宜,但咱们也非市井之徒,不以武力论胜负。今日这君子六艺,我可不会再让着你。”
姬文晔不再如那日那般跋扈,而是恢复以往的温文尔雅,但其所言,却着实令周遭民众感叹不已。不愧是“玉面皇子”,这涵养……欺负个人还能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真是佩服!
赵麟已是气得七窍生烟,究竟是谁欺负谁,是谁得了便宜,又是谁动的手?这人可还要脸皮?竟如此颠倒是非黑白,他咬牙切齿,却牵动伤势,顿时疼得面部表情扭曲。
“你这粗鄙之徒,竟于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此等嘴脸。我羞与你为伍,离我远点!”
姬文晔满是厌嫌地往后退了几步。赵麟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哪能料到,同样读的圣贤之书,这姬文晔却能骂人不吐脏字。
一侧的赵广欲要帮忙还击姬文晔,却被姬恒拦住。倒是姬文晔身侧的徐清源似是看不下去,适时开口道:
“麟弟切莫与他见识,小心再牵动伤口,三日前是为兄不对,弟弟再不对,也不该惩戒如此之重,真是打在你身,疼于我心。无妨,今日比试,为兄定只以七成实力对你,以作赔偿。弟弟再如何窝囊也不至于赢不过仅出七分力的我吧?”
在场之人忍俊不禁,赵麟干脆闭上眼,捂住耳,不去看,不去听。平王眼瞧着这赵麟就快失控了,急忙出来调和:
“诸位,时辰不早了,有何话不如上场后再说?”
“好。”徐清源点头,看向一旁的苏婉:“有劳苏掌柜了。”
苏婉微微欠身,随即面向众人,道:
“今日得诸位殿下看中主持此次比试,小女子感激不尽。话不多言,诸位殿下如无异议,便可开始了。”
在场十位皇储皆是点头示意,苏婉便接着道:
“第一轮,论礼。”
她于身前的木箱中抽出一张纸条,细细看了几眼,才道:
“此次论礼试题皆由城中大儒所出,共十题,由我抽取一道作为比试内容。我所抽中试题为:于礼立嫡,或与理立贤?”
苏婉举起纸条示之于众,十位皇储中有几人微微皱眉,却也无人反对。倒是围观民众间掀起轩然大波,这些儒生还真是胆大妄为,此等禁忌之言竟也敢为题。
徐清源倒是一脸平静,且不说他本身便是嫡子,就算不是,他也不在意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