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怎样把这种感觉说给星竹听,只能又坐在地上,不出声。
星竹也没催她,等在一旁陪着她,等一个她决定的答案,无论是什么,他都会支持她,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可惜言毕竟是当事人,她更需要一点时间消化和考虑,若她真的即刻便决定怎样,那星竹才要担心她是不是瞒了什么或者错过了什么。
此事不小,半分草率不得。
“那就…”
惜言话说了一半儿,想来只是没有缘分罢了,他也是景王身边的人,日后或许还能再见。
但是星竹可是蹭一下站起来就要进屋子收拾几样东西好带她走。
“就这样吧。”
星竹刚走出几步又退了回来,弯腰看着地上的人:
“你刚刚,说什么?”
现在轮到星竹懵了。
惜言抬起手,示意他拉她起来,她在地上坐了太长时间,站起来头晕。
“我说,就先这样吧,不用收拾东西跑了。”
“为什么?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
星竹突然警觉,他怕惜言瞒了什么,到时候全都一个人担着,她从来不必如此的。
“也没有,非要说的话,刚刚我忘了告诉你,他们今晚之前就来接我过去了。”
说完她又顿了一下:“我们没有时间了。”
星竹知道她的忧虑,当世没有人有本事可以与大岳的皇族为敌。
“好在抓我是去当王妃,不是要定罪。”
惜言似乎故作轻松,可除了这样她还能以怎样的姿态面对这块突如其来的大馅饼呢。
“也是,我们总比韩柯好。”
星竹打量着她的表情,今日还真与以往多有不同,惜言的失落和无助这回连收都不愿花力气收一下,全部写在了脸上,一览无余。
她总不能真拖累身边的人平白无故的成了朝廷命犯浪迹天涯吧,不值当啊。
惜言站起来后停了一会儿便往屋里走去,虽说王府什么都不会缺但是她还是想看看要备点什么。
其实怎样都是不够的。
星竹留在了原地,她突然回头看向他,两个人隔了一段距离,区区几步的路却仿佛一下子隔断了太多,一时相顾无言。
惜言笑了一下,紧接着一股气跑了过去,冲进了星竹的怀里。
两个人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安慰谁。
就连时间都停住了,最后还是惜言先开了口:
“现在你想做的事情,等以后我若是在王府里面觉得不开心了,我们再跑也来得及。”
“阿言…”
星竹的声音在她头顶缓缓响起,声音带着一丝无力。
可以说他们两个今天都与平常有点不同。
“刚刚文公公问我需不需要准备什么,我当时想了一下,其实脑子里面一团糊,什么都没想出来。”
“那你现在可是缺了什么?我们一起准备。”
“有一样,不过不用特别去准备,倒是方便。”
“什么?”
“你要不当我陪嫁吧?师傅他老人家走的时候也确实没给我留下点儿什么。”
“………………………”
得了,还真是名副其实朝惜言,星竹算是可以暂时放心她了。
而此时园子的一个偏僻角落,一个人已经站了很久,当那人转身离开的时候,衣角抚落了一朵墙边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