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为信物,兑现承诺之后奉还即可。”陈修竹从怀中取出一块竹节形状的玉佩交给流水。
寿山瞧着,陈修竹这块玉佩咋那么眼熟,一想,若尘也有一块,难不成这是罗霄观亲传弟子的纪念品?
“成交!”流水一拍桌子,“雇我的是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京城口音,自称‘李雪’。要求不仅杀水成文灭口,还要逼他说出‘礼单’的下落……”
“礼单?什么礼单?”
“我也不清楚……我假扮舞姬接近水成文,然后对他下了‘情蛊’,让他对我一见钟情,将我带回府里……等到没有人的时候,我催动蛊毒发作,刑讯逼供他说出礼单的下落。得手后直接让蛊虫吃掉他的心脏,官府连死因都查不出来……”
如此血腥残暴的死法,流水的语气就好像在说隔壁二丫上街买菜让屠夫给剁了两斤排骨回来煲汤一般稀松平常,令寿山不禁打了个冷颤。
“那……礼单呢?”
“我看过了,似乎就是寻常人家宴请宾客写的礼单那般,并没什么异样,涉及江南十七州县的官员共有数百人之多。我担心事有蹊跷,抄录了一份防身……”
“这个给你,你可以凭此在任何一家汇通钱庄支取总值不超过一万两白银的银票。”寿山从身上摸出一块“瑞”字令牌,放在流水面前。
“多谢……”流水收好令牌,“抄录的礼单被我藏在得月坊,我回去取了给你……”
“你又要回青楼?”陈修竹见流水转身要走,又拦住了她。
“我回去取东西!你这人脑子有病啊!”被流水吼了之后,陈修竹只纠结了一息的功夫。
“我陪你去……”陈修竹不再犹豫,拽着流水迅速离开了客栈。
“额……”寿山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皱了皱眉,“我怎么觉得,你师叔和这个流水姑娘,好像有情况啊……”
“只是长得像而已……毕竟就算师姑在世,也已经三十多岁了,怎会还是十四五岁少女模样?他心里清楚的……”若尘摇摇头,否认了寿山的猜想。
“也是……长得再像,也不再是那一个人了,谁都无法成为谁的替代品。”寿山感慨,深情至此,对于陈道长来说,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对了,你的青竹玉佩,陈道长怎么也有一块?”寿山又一时好奇心过重,“难道说,罗霄观弟子人手一块吗?”
“当然不是……”若尘真是服了寿山,她当罗霄观是瑞王府那种玉佩给她当叠叠高玩的地方么,“我这块是当年师叔周岁时,我父亲亲手打磨出来送他做贺礼的……后来我父母在江南出事,我匆忙逃亡在外,没有留下他们任何东西。师叔就将那块玉佩转送给了我做个念想,我长大之后寻了一块上好的籽料亲手雕了一件一模一样的,回赠予他……”若尘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寿山惊叹,“对了,你逃亡时什么都没带?那你母亲的秘籍呢?”
“烧了……”
“啊?!那也太可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