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你的女儿?”徽徵小心翼翼地问道。
男子重重地闭上了双眼,良久才睁开,睁开时已是热泪盈眶。
“我真的是你的女儿?!”徽徵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我是季苧和你生的孩子?”
男子一边流泪,一边眨了一下眼睛。
不可能!怎么可能?!
书生瘫痪在床三十多年了,可是她明明才十四岁,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徽徵呼吸急促,心像被人死死揪住一般,浑身颤抖,快要喘不过气来……
男子依旧死死盯着她,泪流不止,“呜呜呜……”不停地叫着,像在发出示警。
有人来了!
徽徵闪身躲进石柱后面,季苧挥退婢女,独自进入了石室,缓缓走到男子床边坐下。
男子不再出声,闭眼不看她。
“我知道你醒着,也知道你听得见我说话……”季苧对着男子邪魅一笑,“很快了……整个蛊族,还有蛊皇,就都是我的了……这是你们欠我的,你就替她好好看着吧。”
等季苧离开后,徽徵溜出密室,跌跌撞撞地回到衣砧岛竹楼。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究竟是谁?她到底是谁的女儿?她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为何她什么都不记得?
这不对!完全不对!如果书生没有说谎,徽徵明明是季苧和她所爱之人生的女儿,季苧为什么还会这样折磨徽徵?
季苧不是很爱书生吗?为什么不肯找人为书生医治,反而是大巫师这个害得书生变成废人的罪魁祸首之一,偷偷找明谷主给书生治病?
刚刚那个情形,季苧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徽徵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徽徵突然灵光一现,她想到了明若尘身边的那个凌公子,他说他是瑞王府的人。那个凌公子似乎知道很多内情……
那几个人到底跑去哪里了?需要他们的时候又偏偏不在,真是气死个人。
被徽徵念叨的寿山,现下正窝在马车上,被颠得睡意全无。
好歹这次陈修竹没那么疯了,虽然也是连夜赶路,至少还能在马车里眯一会儿。
“睡不着吗?”若尘把她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再坚持一下,明天一早就到了,然后再睡个好觉。”
“嗯,好……我没事。”寿山有气无力地安慰他,“你离开数日,还来得及给那个瘫痪的书生治病吗?”
“放心,不会耽误大事。”若尘答道,大不了下点狠手,反正那个书生心愿一了就可以闭眼了,他这样活着也是白白受罪。
等他们紧赶慢赶回到蛊族聚居地三真湖畔的时候,已经是他们离开的五日之后了。
就在这五天的时间里,蛊族已经乱成一锅粥,寿山他们首先去找邵玉轻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