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成军站在杨婕妤旁边，不知所措。这才想起之前老头儿说的那女人有枪，原来指的是杨婕妤。她的猎枪到底是从那里来的。

杨婕妤瞄了一眼苏成军，“把刀捡起来。”

苏成军弯下腰的同时，杨婕妤再次被那柄刀闪现出的冷冽青光所震慑。

“去，”杨婕妤用猎枪指了指薛英雄躺着的位置，示意老头儿走过去。她从没有使用过猎枪。但是，她曾经见过父亲用这样的枪在山林里打死野兔。“你最好老实点。”

“我一个快70的老头儿，能把你们怎么样？”老头儿露出老态龙钟的神态。但这欺骗不了杨婕妤。

“谁知道你披的是真皮还是假皮。”杨婕妤道。完全不相信老头儿所说的话。

此时，山的另一边响起轰隆隆的雷声。新月完全被厚厚的云层所遮蔽，苏成军打开了探照灯。

他看了看躺在石头上的薛英雄。惊恐的叫了一声。

“怎么了？”杨婕妤转头问。

“薛英雄不见了。”苏成军慌乱的四下查看，却一无所获。“这么大个人怎么可能不见了。”

那马夫老头儿一听薛英雄不见了。立刻转身想乘乱跑开。杨婕妤见状，一怒之下，举枪就放。只听得砰地一声，瞬间又是千百只鸟儿从林中飞起。

“是不是你搞的鬼。”杨婕妤怒道。“再跑，我就崩了你。”

杨婕妤这一枪把苏成军吓傻了，“你这是干什么？”他吼道。

“他想逃跑。”杨婕妤盯着马夫老头儿。枪口对准他的头。

“你怎么会用……”苏成军还是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现在可不是聊这些的时候，”杨婕妤镇静的说道，“成军，去把这老头捆起来。”

苏成军小心翼翼接近马夫，那老头儿的鼻孔就像猩猩那样一张一合。在苏成军还没有走到他身边时，就主动伸手出去。

眨眼之间，苏成军手中的刀到了老头儿的手中。刀尖抵在了苏成军的喉咙上。

“你最好把枪放下。”那老头儿压着声音说。“立刻马上把枪放下。”

杨婕妤恨的眼睛发红。仿佛夜空中飘荡着一种声音，莫名的激起了她体内强烈的欲望，让她抓狂。有那么一刻，她希望看着那老头儿用刀隔断苏成军的脖子。杨婕妤甩甩头。眼镜被凝结的汗珠模糊，她看见前方两人的重影不断晃动。

她扔下了猎枪，就在同一时刻。马夫老头儿示意她继续往上攀爬。

“留在这个地方，就是等死。退回去是不可能了。”他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杨婕妤走在最前面，马夫老头儿扔给苏成军一条绳子，让他把自己的双手捆绑在一起。猎枪在马夫肩头不安的晃动。

这是一片桦树林，盘根错节的树根紧紧抓住漆黑的岩层。杨婕妤好奇它们是如何维持生命的。山的另一边又传来了轰隆隆雷声，但没有一丝风吹过。新月从云层里钻出来了。在模糊不清的月光下，这片生长在岩层上的林子显得非常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