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的道歉，都有意义的。”凛若长叹一口气，痛苦地闭眼睛说道。

“不不不！大小姐，有意义的！奴婢给您当牛做马，请大小姐给奴婢这个机会！”曼姝连连跪着向前，死死地抱着凛若的腿哭喊道。

眼前这个人，仿佛浑身下都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她早已不是曾经那个匡府的大小姐，每抬眸看她一眼，身体便止不住地颤抖一分。

“求大小姐给奴婢这个机会！求大小姐给奴婢这个机会！”曼姝放声大哭，连连磕着头祈求道。

一声又一声，明明只是清脆的声音，但在凛若听来，却又格外的混沌和沉重。

但凛若就像没有听到她的祈求一样，满脸淡漠。

倏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蓦然问道：“你觉得我可怕吗？”

对于凛若的疑问，曼姝先是一愣，由心底里产生的恐惧使她身体微微向后靠了些。

但她立即又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坚定如斯地说道。

“一点都不可怕，大小姐是这世界最心善的人！”

呵，又是给她戴高帽！

“哦？既然不可怕你当初为何要背叛我？是我少你吃食？还是短你衣穿？叶娆究竟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为她这么奋不顾身！”

“都是二夫人逼迫奴婢的，奴婢只能屈从于她的淫威之下，求大小姐饶过奴婢！”此时此刻，曼姝想死的心都有了。

明明听着凛若的话像是有了转机，怎么这一刻又重新将她打回到了深渊之下？

这不在她意料之中！

“你我曾为主仆，倒也有些主仆的情谊。我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你机会，你却不知悔改，依旧把所有的过错推到别人的身。”

倏然，凛若潋滟微转的星眸直直地盯着曼姝，手指轻挑她的下巴，直言不讳地问道：“难道，你就没有错吗？”

听到这里，曼姝更加以为凛若不知道她曾经做的那些事，否则她怎么会用话套她？

她决定再赌一次！

赌她是对的！

“大小姐，所有的事都是二夫人一手策划的，跟奴婢没有关系，奴婢真的一无所知啊！”

只有先将她稳住，自己才能寻找逃脱之法。多留在凛若身边一刻，她的性命就多一分危险。

说完，原本泪光闪闪的眼眸瞬间划过一丝狡黠。她就不信她都再三否认了，凛若还是无动于衷！

但是在这一刻，凛若再次痛苦地闭了眼睛，她与曼姝的种种过往顿时连续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确信，她从来没有对不起过曼！既然她这般怙恶不悛，毫无悔改，那还有留下她的必要吗？

但凡她有一点点的悔意，她绝不会动杀了她的念头！绝对不会！

可是，她没有……

正当曼姝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凛若倏然睁开了眼睛，冷冽地说道：“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还没等曼姝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凛若立即从袖中拿出一个净白瓷瓶，直接扔在了曼姝的面前。

“喝了它，留你个全尸。”

话音刚落，曼殊顿时惶恐不已，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凛若，一脸错愕的表情。

怎么会……

“大小姐！奴婢做错了什么了！您竟要杀了奴婢！还请大小姐言明，让奴婢死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