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这话臣妾怎么听不明白呢?今儿明明瑾嫔才是受害者,行凶的宁嫔怎么就还成受委屈的那个了呢?”
这话是颖妃说的,不咸不淡,不偏不倚,没有偏袒的意思,倒是说得比皇后的话公正些。
自皇后解了禁足以来,颖妃便主动的把大权交回了她手里,她只偶尔帮着做些小事。
这般识时务的样子,倒是让人不免降低了警惕,比如皇后。
现在被她这么冷不丁的一说,似乎终于有人想起来,瑾嫔才是今日的受害者。
“宁嫔亲口说的,瑾嫔害了她腹中的孩子,还说瑾嫔嫁祸荣贵人,当日荣贵人与瑾嫔在关雎楼之事疑点重重,真相未大白之前,瑾嫔如何是受害者?”
“放肆!”嘭的一声,沈修鄞将手里的茶杯甩回了桌子上,“皇后是在质疑真的决定吗?”
他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怒意,激得皇后幡然醒悟,忙站起来上前两步,跪下说:“皇上恕罪,臣妾一时情急口无遮拦,臣妾知错。”
看着瞬间没了气势的皇后,颖妃轻抿薄唇,用手绢遮住嘴角的笑意,心里暗骂皇后蠢。
“皇后娘娘糊涂啊,曲太医都说了,那毒药乃是让人产生幻觉,宁嫔在中毒之后说的话,怎可当真呢?”
再说了关雎楼那是事儿可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她那好几个月的禁足还是皇上亲自给的,这么快就忘了,看来是教训不够深刻呢。
颖妃心里暗爽,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规规矩矩的不再开口听着皇上冷漠的声音。
“口无遮拦?朕看你是在皇后的位置上坐久了,忘了宫中的规矩了!”
“身为一国之母,中宫皇后,一没做到团结,二没做到明理,三没做到断是非,你就是这样当皇后的吗?”
“朕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沈修鄞威胁和责骂得太过明显,皇后当即就变了脸色,甚至身子都有些微微颤抖,被身旁的佩兰扶着,才勉强没有倒下。
“臣妾知错,请皇上责罚。”
屋子里又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但每个人的心却又是那么的忐忑,皇上久久不语,等得人那叫一个着急。
约摸过了得有一盏茶的功夫,众人才听见皇上的声音:“皇后,你太让朕失望了。”
“颖妃,你有协理六宫之权,今日之事就交给你调查,朕给你三日为期,三日之后朕要知道真相。”
“是,臣妾遵旨,臣妾定不负皇上厚望。”
说完她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皇后,至于这眼神里面包含着什么意思,可能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沈修鄞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皇后,目光直接越过她落下了林疏锦身上。
“瑾嫔起来吧,今日你也受了惊,且先回去,传太医瞧瞧,等他日真相大白,朕定当为你主持公道。”
闻言林疏锦抬头跟皇上对视一眼,随即有些木讷的点点头,弓腰行了一个礼:“嫔妾谢皇上恩典。”
一场闹剧结束在深夜,中元节结束得荒唐,没有人再去关心今夜是否还能见着月亮。
皇后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她在偏殿僵硬的坐了好久,迷茫,不甘,难过,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朝她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