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得我?”捕头微微一愣。
秦秀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破口大骂,上至祖坟冒青烟,下至绝种喜当爹。
那骂的真是字字吐脏。
什么文人骚客,骂人不带脏话,那是不是他,他没那么儒雅。
就这种接连不断,如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骂的此起彼伏,抑扬顿挫,不带拐弯。
字字成脏。
捕头听得都傻了,两侧的捕快二人也是一愣。
他们都傻了,平日也是跋扈惯了,哪里曾听过这么亲切,发自肺腑的问候。
这真情实感的流露,这骂的歇斯底里的吼叫,这是得有多么大的深仇大恨。
这至少得是被屠杀了一本族谱才有的愤怒吧。
可是。
捕头可是第一次见到他啊!
这般江水滔滔,连绵不绝的一大段问候之后,他都下意识的反思,自己之前是对他干过什么?
周围的人,闻声而来,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道路彻底给堵死了。大家都是朴实无华的城里人,织布耕田做买卖,向来都是客气为主,哪里听过这般掏心窝子的谩骂。
骂的有感情,骂的有节奏,骂的甚至想给鼓点掌。
秦秀骂完了,骂爽了。
但是回过神来,他想到先前在牢里被折磨的痛不欲生,深刻的明白,这个世界的手段,根本不是他所能抗衡的,至少现在不行。
随后转身就跑,在众人们的目光都停留在捕头身上的时候,他的动作是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仿佛演练了千百遍一样的流畅,像极了蓄谋已久。
捕头看着秦秀撒腿就跑的背影,猛地吸了一口凉气,这才回过神来,刚才属实是被骂蒙了。
“卧槽!”
捕头握紧了手中半米弯刀,青筋顺着额头暴起,手脚都背气的微微颤抖,皮肤直发冷。
突然,脚下散发出阵阵紫晕,带出噼里啪啦的怪响,一圈圈的向上升起,随后覆盖在了身上,形成一层淡淡的薄雾状。
“贼人!你死定了!”提起刀猛地向前冲了过去。
此时的秦秀连头都不敢回,他的背后瞬间就被冷汗打湿,那是发自内心的恐惧,在他身后的简直不像是人,而是某种恐怖的野兽。
秦秀的脚下犹如踏入泥沼,脚步越来越沉,而这只是单纯的感受到了,来自身后的那一份压迫,像是重力一样施加在了他的身上。
“这是武者吗?”秦秀忍不住的回过头来,看着那离自己还有十多米的捕头,身上带着紫色薄雾,咬咬牙,心有不甘。“又要死了吗?”
“要是再来一次,得稳重一点了。”
秦秀瞪大了双眼,张开了双手,直面面对着捕头,最后露出了一丝丝讥讽,希望这次能给个痛快。
嗡的一声。
眼前的场景变了。
阳光透过薄雾,洒在了大地上。
清晨的露水还在滴落,马路上一群穿着古装的人,熟练的操持着手里的工具。
不一会便支起了一个个的摊子。
秦秀双手展开,如怀中抱月,楞在原地。
“怎么回事!”秦秀诧异。
虽然先前已经有了重生一次的经历,但是再来一次还是有些意外。
而且这真的是重生吗?
第一次若是说自己死了,还能理解,可是第二次的时候呢?
那个捕头可是离自己还有五米多远呢。他眼睛瞪得很大,所以看的格外真切。
所以,他的能力不是重生,是读档吗?
秦秀想到了小时候玩的游戏机,死了,或是重新开始,便从存档的那个时间再次开始就是。
可是究竟是怎么触发的读档呢?
秦秀有些不解。
但是他这次没有在准备继续等死。
而是跑到一处鲜有人迹的胡同,将身上黏着的衣物扔到了地上,从不远处看到一块灰色的漏洞破布,拾起破布,小心的遮住那乱糟糟布满污垢的头发。
现在的他像极了当地的要饭的,但是他却毫不在意。
蹲在街边的角落,又看到了路过的捕头,这次他被当成了毫不起眼的蝼蚁,直接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