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八州之地,弋江之上,九峰大船。
金瀛洲没有骨头一般的靠在甲板的围栏之上,就这初升的太阳打量着站在他身前不远处的食目神君楚寒泉。
金瀛洲已经站在这里打量楚寒泉至少盏茶的时间了,而楚寒泉就像是石雕一般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双眼睛也是古井无波的注视着弋江那涛涛的江水。
终于,性子一向跳脱的金瀛洲终于等不住了,开口说道:“楚寒泉,你能不能告诉我接下来你可是准备回云州?若是如此的话本船主也好用九峰大船送你一番,免得你接着驾着你那个破破烂烂的马车舟车劳顿了。”
听到金瀛洲的声音,楚寒泉如梦初醒一般的扭头看向了他,摇了摇头说道:“先不回云州,在下要趁着王将还没有卷土重来之前先去永州一行。”
“永州?”金瀛洲微微一愣,不解的问道,“你去那个荒僻的地方干什么,现在整个校务司可都是对着云州磨刀霍霍啊,那里应该有你不少的心血吧,难不成你就一点也不担心?”
楚寒泉继续摇了摇头:“如今捣药神君与司晨神君皆在云州之中坐镇,在下还有时间去腾出手去做一些相较之下更为重要的事情。”
“比如?”金瀛洲眉头一挑,突然之间提起了兴趣。
“去找一批能为我所用的人。”楚寒泉扭了扭手腕,说道,“怎么,九峰船主难不成准备跟在下一起去永州一趟?”
“这件事情听起来颇为有趣,本船主去定了!”金瀛洲略显兴奋的站直了身子,“况且永州距离此处也不算太远了,本船主这九峰大船若是张足了风帆,不到一日一夜便能够达到永州治所!”
永州乃是本就贫瘠的四海八州之地最为荒僻的一处地方,不但深处内陆之地,且群山环绕交通不便,土地也十分的荒芜,难以耕种,故此常居在永州之中的百姓可谓是少之又少,哪怕永州的治所永州城亦是一片荒颓的景象。
距离永州越近,金瀛洲便越发奇怪楚寒泉究竟为何会抛下云州那边的事情不管,反而非要来这处鸟不拉屎的地方。
于是,在金瀛洲不断的追问下,楚寒泉面色不善的搓着自己的双手,而金瀛洲则是若有所思的低声自语:“这永州之中附近居然有夜行司早年的建设的黑牢?难不成是神都之中的神狱寺老房不够用了,但是我身为运粮神君都没有听说过这些事情啊!”
“你肯定没有听说过。”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天的时间,楚寒泉却还站在船头,“夜行司的这些黑牢不要说你了,恐怕十二位夜行司神君之中也只有我、嬴子婴和迎客神君三人知道,毕竟,这些可是连神狱寺都进不得的家伙,要是他们的存在被世人知晓,恐怕会闹出来不小的乱子!”
“此时居然只有你们三人知道,那便难怪了,整个夜行司上下谁不知道你和迎客乃是嬴子婴最为忠实两条忠犬,这些事情她恐怕也只会告诉你们二人。?”
楚寒泉一边搓着自己被河风吹拂的些发硬的脸庞,一边开口说道:“迎客才是犬部的神君,在下所司掌的乃是蛇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