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暖哭了很久,都没有开口说话。两个人都异常地沉默,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为什么?”
沈凌暖又问了一遍刚进病房所问William的问题,不同于刚才的是,这次的沈凌暖用哭的通红的双眼直直地盯着病床上的人。
William叹了一口气,慢慢地开口说道:“暖,你知道吗?自从我上次去法国看过他以后,我才明白,之前我说自己已经习惯了不会再有他出现的人生,不过是粉饰太平罢了。看着墓碑上他被定格的笑容,从未有过的疲惫感和负罪感向我袭来,好似他一直都在问我,为什么不愿意去陪他?”
说完这句话的William沉默了一会儿。
“我回到美国之后,觉得生活和工作都变得很困难。他像是随时随地会出现我的眼前,这次我的难过比刚得到他的死讯时来更加汹涌。我就像是为自己画了一个地牢,牢牢地困住了自己,没有任何阳光再可以照射进来。从那天开始,我就反复地做着一个噩梦,他笑着问我,为什么不喜欢他?为什么不陪他?”
“怎么会这样?医生不是说你不会再出现心理上的问题吗?”
沈凌暖皱着眉头,都不知该怎么组织自己的语言才是最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