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离开那是非之地,李玉心里便有些挂念起任红昌起来。
他不知道她一个弱小女子在这偌大的京师之中,带着五万多钱的巨额财富安不安全,不知道她一个弱小女子能不能处理好亡父的身后之事。
只是任红昌既然没有挽留李玉,要其帮忙,李玉只好心想她能够处理好这些事情了。
李玉心里有些后悔,为啥要给任红昌一个选择的机会,既然她愿意留在自己身边为奴为婢,那自己应该顺其自然的给她这样一个“机会“。
虽然说乘人之危,携恩求报非君子所为,但是李玉自己从来就没觉得自己是什么君子,将来要成为一个君子。
如今,在雒阳城内,这亲生父亲也不一定能够找到,如果找不到亲生父亲,还不如乘着雒阳城还未大乱,身上还有些钱财的时候,带着任红昌南下荆州,买上几亩小田,男耕女织,过上田园生活,这样的生活也好不惬意。
要知道即使董卓进京雒阳大乱,直到之后发生赤壁之战,这几十年间,中原虽然生灵涂炭,年年战火不休,但是荆州之地却少有战火,一片祥和。
这荆州可是今后少有的乐土,也难怪之后战火连天之时,百姓多往荆州之地避乱。
“如此美人,若能陪着自己一生,也不枉自己来此三国乱世走上一遭。”李玉心中后悔的咆哮道。
正当李玉后悔牵挂之时。不知不觉,便来到了任红昌所说的那间医馆。
“济世医馆,倒是好大的口气。”李玉看了眼那医馆上悬挂的牌匾心中不由的说道。
“悬壶济世,救死扶伤。”李玉想起后世常听形容医者的词语,而医者于世,可救百人,甚至千人性命于疾病之中。
但如今这个世道,千万之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真正的“悬壶济世”,已非医者可为了。
这医馆内外,坐满了前来求医之人,这些人几乎都是普通百姓。
这个世道,普通百姓求活不易,一年辛苦所得,盘盘剥削之后,便所剩无几,节衣缩食之后,才能艰难度过一年。
普通百姓若是生病,也无钱财买药求医,只能待在家里,听天由命,依靠身体煎熬战胜病魔。
昔日张角持九节杖为符祝,教病人叩头思过,以符水饮之,心诚者而治愈,故而信太平教者云集而景从,这张角还得了一个大贤良师的虚名。
普通百姓缺乏求医治病的钱财和手段,故而一听说这雒阳城有一处能够免费治病的地方,只要一有疾病,便都跑到这医馆里来。
如今这济世医馆,可是人满为患。
这医馆内病人众多,又不懂得隔离消毒,故而里面异味难闻,李玉差一点就吐了出来。
李玉捂着鼻孔这才走了进来,而一进门的医柜坐着一老者,一副大夫模样打扮。
那老者一见李玉进来,就瞧了李玉一眼,冷声说道:“汝这皮外之伤,并无什么大碍,在那里排队领上一碗汤药,不过几日便能痊愈。”
“你这也太“神医”了吧,这中医讲究望闻问切,你这只用了‘望’这一招,便能搞清楚我的状况,也的确过不了几日我便能痊愈。”
李玉心里默默非议道,他总觉得这医馆很不靠谱。
但是他还是听从这老者的智慧,跟在那一排病人后面排队。
在那里一群小童在煎药,待汤药煮沸之后,他们就会倒上一碗递给排队的病人。
那排队的病人病状各不相同,得的病也都不一样,有的轻伤而面容红润,有的重病而奄奄一息,但是递上来的汤药却是一样的。
而在这医馆的墙上写着:“灵药除百病,生死由天定,人死非不灵,乃是命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