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又解释道:“吾等又并非要潘司马背叛蹇硕那厮,潘司马其人忠心耿耿,并非只是忠于蹇硕那厮一人,更是忠于我皇家汉室,将军贵为国之大将军,乃国之重器,蹇硕那厮若有意加害于将军,便是加害于我大汉天下,潘司马知晓,不管于公于私,定不会置之不理的。”
而这时陈琳接话道:“将军若与之谈之家常,念之旧情,若蹇硕那厮真有意加害将军,这潘司马定会提示将军之一二。”
袁绍这时又接着说道:“即使潘司马未提醒将军,将军亦可寻一个理由拖延不入宫去,而这时亦可行苦肉之计,将军以蹇硕之名派刺客来行刺自己,这时将军立刻返回自己军营之中,那时,便不会有人敢说将军一句。”
何进想了想这是要将上次行刺皇长子辩的计划又演示了一遍,而且用在自己的身上,不过这个苦肉计亦是相当有用,不仅保住自己的性命,亦能保全自己的名声。
何进立即拍手称快,夸扬袁绍不愧为四世三公之后,海内之英雄,此计甚好。
而袁绍心中暗自冷笑,又接着说道:“将军乃国之大将军,掌管天下之兵马,而将军在雒阳之兵,亦是多于蹇硕那厮,将军可以此行刺为由,令将军之亲信,大将军府掾王匡,骑都尉鲍信等人外出雒阳募兵,以书信令并州牧董卓,武猛都尉丁原,东郡太守桥瑁等屯兵于外。以威慑这朝中内外,辅佐皇长子辩继位。”
此时并州牧董卓屯兵于河东郡,武猛都尉丁原屯兵于河内,东郡太守桥瑁屯兵于成皋(在雒阳以东)。皆离京师雒阳并不遥远。
何进听到袁绍所说,将目光看向袁绍,面无表情,他不知道袁绍所说之话是否还有别的意思。
何进虽然是屠户出身,但能做到大将军之位,并非仅仅是靠外戚的身份,他并不愚笨,也是知晓如今这大汉天下的局势的。
昔日黄巾起义,声势浩大,攻城破地,几乎席卷整个天下,为平定黄巾之乱,汉灵帝亦许天下郡守刺史,可私募兵马,来平定当地黄巾之乱,然黄巾之乱初定,许多郡守刺史却以私募兵马为由,拥兵自重,如若周时诸侯一般,对朝廷将令,阳奉阴违,甚至不奉诏而封国自娱。
董卓,丁原之流亦是此辈,他们没有朝廷之将令,不顾非议,以各种理由屯兵于雒阳城附近,便是为了观望这雒阳城中之局势,如此看来绝对未安什么好心。
若何进真如袁绍所说,以书信于董卓,丁原等人,这不是正好给他们理由屯兵于雒阳城附近来观望吗,这不就助长了他们的狼子野心吗
而这个时候,袁绍知道何进心中顾虑,亦是劝道:“董卓,丁原如今已经屯兵于河东,河内,即使朝廷将令,他们亦是阳奉阴违,此乃事实,以如今朝廷之局势,亦是对他们无可奈何,既然如此,不若将军以书信于他们,令他们名正言顺,如此一来他们必然对将军感恩戴德,借外番之力,将军在雒阳必将更加声势浩大,雒阳城内将无人可敌。”
袁绍又说道:“属下亦是听闻,董卓,丁原屯兵于河东,河内,皆不是其野心勃勃使然,只因董卓丁原之部众,皆乃凉州,并州苦寒之徒,羡慕中原花花世界久矣,其众之心皆在中原矣,故而他们屯兵于河东,河内,整日沉迷于醉生梦死。日日饮酒作乐。”
“再者说董卓,丁原之众不过万人矣,将军所掌雒阳的虎狼之师,何止十万之众,以雒阳之坚城,亦何惧其生狼子野心。”
何进听闻,甚是觉得袁绍所说的有道理,这心中最后的顾虑便没有了,对着袁绍说道:“如此,便按本初之谋依计行事,此时若成,皇长子继位大典,论功行赏,本初当记首功。”
袁绍连忙推辞愧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