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件刚做好的素青衣衫,布料华贵精美,做工却极寻常,正穿在一个身材高挑颀秀的男子身上。
他从房中步出,正清清淡淡地吩咐小僮:“把她方才丢掉的东西再备一份罢!”
有女子走近,低头瞧瞧自己被扎得满是针眼的手指,说不出是欢喜还是惊讶,扭着衣襟问道:“你既嫌弃我做的衣衫针脚粗陋,干嘛还穿?你……你把这些东西找出来做甚?”
小僮在案上排了香炉,又取来一把绣花针,一只白瓷碗。
男子走过去,将碗中注满清水,悠悠道:“代你乞巧。”
“嗯?”
“我不想日后总穿破衣出门。”
他抬袖,便见腋下大片针脚已脱,裂开尺许大洞。
明明只是针脚脱落,可破洞边缘有明显的焦痕,分明是被火焰所燎。
那衣衫也变了,不再是崭新的素衣,而是件带着雨渍泥斑的旧衣。
墨黑的焦痕里,渐有灿红的火星闪动,慢慢跳出火焰。火焰变幻着千奇百怪的形状,不曾将那破洞燎得更大,偏能越烧越旺,忽然间旋作一张血盆大口,蓦地向她兜头扑来。
阿原仿若被火焰裹住,睡梦里也觉不出被烧灼的痛楚,只是热得透不过气来,终于在憋得受不住时,低呼一声,猛地坐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