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斐闻知,简直热泪盈眶,差点烧高香相送。他住的客房窄小不说,还漏雨。外面哗啦啦下着大雨,屋里摆满锅碗瓢盆接那屋顶漏下来的雨,丁丁当当此起彼伏,跟奏乐似的,好生热闹。李斐听了一夜,起床时还踢翻了床尾接水的铜盆,害他**爬下床,真是心塞欲死。当官当成他这样的,也是没谁了……
阿原却真的屋里上了三炷香,感谢上天送走瘟神,她就可以暂时就不用考虑离开沁河了。
原先景知晚咄咄逼人,她想着要不要避开他,潜回京去调查她当日被刺杀的真相。而如今,景知晚因为足疾已经两三天没怎么出门了。
她不仅想念他煮的汤,更有些想念他的模样。
如果他真的是端侯,如果他不那么言语刻薄,也许……她不用逃婚。
傍晚雨势稍小,她走过去探望景知晚,一推门便闻得了满屋的苦涩药味。
长檠灯下,景知晚倚榻而坐,就着烛光翻看一卷书,精神似乎还不错。
阿原不由暗暗舒了口气。那日左言希离开前曾为他诊脉开药,又调养了两天,想来颇有效果。
发现阿原进来,景知晚抬眼,如深潭幽深般的眸子便似被阳光投住,意外地亮了亮。
阿原笑问:“可曾好些了?”
景知晚丢开书卷,凝视她片刻,轻笑,“若你替我按捏一回,大约会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