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两贯钱心满意足的走了,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一趟会得到这么多的喜钱,当时也压根没有这个念头,以他多年的看人经验,知道这孩子将来是有出息的,本来还想掏出一百文作为贺仪结个善缘,没想到却被对方抢了一个先,人家说出的话让他根本找不到推辞的理由,理由是那么的理所当然,是那么的让人感动。
紧接着又来了几名朱仙镇的衙役,这些人可没有里正那么好眼色,对方当家的不过是一个少年书生和两个让人馋得淌口水的女人。
张口索要一贯钱的保护费,人家根本没说啥,笑呵呵的拿出两贯钱给了他们就打发了,几个衙役在回城的路上惊疑不定,纷纷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好说话了,应该多要个三五贯的,只是等他们还没有走出多远就被人拦住了。
来人出示了手中的腰牌,几名衙役一看就给跪了,居然是凶名赫赫的皇城司。
几个耳光扇下来,其中一名衙役的牙齿都打出两颗……
奕子枫惊讶的看着一名刚才来过的衙役,这家伙肿起半边脸,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把手中的两贯钱放下,含糊不清道:“小……小伦刚才冒犯贵伦……还请贵伦大伦不记小伦过……”
磕了一个头,爬起身来转身就跑,弄的奕子枫莫名其妙。
……
蔡府很冷清,昨天蔡京正式第三次递交了辞呈之后,赵佶假意挽留未果,今天蔡京算是第一天真正告别了权利中心,于是就门可罗雀。
人都是这么现实,人走茶凉这个词出现不是没有道理。
“蔡全,你说是不是人都这么现实?人走茶凉之后,也该到了树倒猢狲散的时候了吧。”蔡京坐在院中的太师椅上,手里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赵佶昨天赐给他的玉如意。
“老爷,您可不能这么悲观,至少老奴不会散,老爷在世一日,老奴身家性命就交给老爷一天。”蔡全的腰弯的更低了。
“呵呵,若是老夫走了以后呢?”蔡京玩味的看了他一眼。
“老爷,老奴心里可就只有您一个,恕老奴说句不敬的话,您若是走了以后,这个院子里也就不值得让老奴再留下了。”蔡全叹息道。
“哈哈哈哈,连你都能看出其中的关窍,那几个小畜生还身在其中执迷不悟,老夫若不是想趁着身子骨还能动想多给他们攒几个活命钱,又何必身陷满朝勾心斗角的党争官斗之中,我倒是真想做那闲云野鹤的逸士游历于名山大川之中。”蔡京放下玉如意,站起身来在院中踱步。
“几位公子不也是想在官场之中谋求一席之地,好光宗耀祖嘛!”蔡全觉得老主人忧虑过甚。
“哼哼,就凭他们那几个纨绔模样,以为官场真的好混吗,老夫若是不在,就凭他们的能力在党争之中那就是别人的垫背,唉,老夫这一把年纪居然还没有那个奕小友看的明白!”蔡京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奕子枫那个年轻人。
“老爷,老奴虽然也觉得那个奕公子谈吐做事与众不同,可他终究还是个少年,又怎么能比得上老爷子高瞻远瞩,深谋熟虑。”蔡全有些颇不以为然,马屁跟着送上。
“唉,你不懂啊,老夫此生看人从未走眼,这个奕小友你看不懂的,哦,你既然也能看出他与众不同,倒是说说他有哪里不同?”
蔡全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道:“他说的那些大道理老奴虽然不太明白,但是他总是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明明对你说话和颜悦色如沐春风,可是他总会让你感觉到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他看人好像还有一种奇怪的眼神……老奴姿势也说不清楚这种感觉,所以他第一次跟赵学士登门时,老奴当时不由自主的就先对奕公子行礼了,也真是作怪!”蔡全有些困惑道。
“哈哈哈哈,这就对了,你要知道人的傲气是可以装出来的,但气度却是装不来的,他的见识之广令人咋舌,一旦谈吐起来,连老夫也插不上话,你要知道,无论你是帝王将相还是贩夫走卒,在知识面前都天生的卑微者。”蔡京这句话要是被奕子枫知道,肯定会给他点一个大大的赞,知识改变命运,在后世这是一句天经地义的话。
“原来如此,老爷的这番话如醍醐灌顶,看来老奴以后要多读些书了,免得出去给老爷丢脸。”蔡全惶恐道。
“你现在有这个觉悟也为时不晚,老夫也觉得认识奕小友之后,每日读书都会多了两三本,对了,可有奕小友的最新动态,老夫现在有了闲暇,倒不妨走动走动。”
“老爷,最新的消息是他昨日在乱石滩的工坊开工了,那个乱石滩的地契还是老爷送给他的。”
“哦?哈哈,这倒是一件趣事,你去准备一下,我们悄悄的出城一趟。”
“是,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