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催促声,余向成直接拽着姚凡柔跑了。
房里太乱,湛长风完全没有踏进去的,其中不少东西又挺私人,她也不能帮人清理,衣摆一荡,寻功法阁去了。
她与姚凡柔几人就是前后脚,未出院子,便听那几个边跑边远去的人在谈论她。
姚凡柔挣开余向成,数落道,“你说话怎那么欠,人家住我们院子里,摆明了就是我们一队的,以后还得相互帮扶呢。”
“你傻昏了头吧。”余向成不大的眼睛里是精明的光,“新来的哪个不是放下行李就被教头操练起来了,做白日梦才会给她时间休息,我看呐,她跟那些人一样,都是空降来的,根本不需要像我们这样每天累得要死要活。”
“你确定?新来那个是什么修为?太不公平了吧。”
“我还听说他们可以进功法阁一到五层,感觉这些人也没特别啊,前天来的那个,不是被我们的新兵王一拳败了吗?”
“呸,肯定都是走后门进来的。”
外聘来的修士都挺遭恨啊。
湛长风不大在意,径自出了院门前往陈达指点过的功法阁,倒叫前面那几人回头望了好几眼,沉默着拉远了跟她的距离。
功法阁周边重兵把守,灯火通明。
它的一层俱都是各类修炼知识修炼技巧,所有人都可以看,一批人来一批人去,全天十分热闹。
那些已经待了数个月,不用整日参加训练的兵卒,常常窝在这里学技巧看前人手札,累了就靠墙闭眼休息一会儿。毕竟这都是他们将来挣命的本钱。
湛长风进去的时候,就好像惊了一窝熬红眼的兔子,引得无数人回头,然后露出戒备不屑厌恶种种眼神,战斗姿态十分明显。
演武馆里的兵卒都穿着统一的服饰,外人很好分辨。
只是这一触即发的阵势,有些异样,难道是之前的外聘修士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肃静,不看书的滚出去。”沉沉威压碾碎了功法阁里的窃窃私语,众人闭嘴不敢言,目光却依旧盯着湛长风。
湛长风循声到柜台旁,这边两人,一个是修为不高的管事,正襟危坐处理杂事,后面榻上还有一位支着头斜躺修炼的中年女修,一呼一吸,衣袍无风自动,那声威吓便是她发出的。
“你有什么事?”管事心里有数,然还是开口问了一遍。
“湛长风,新来的外聘者。”
“等着。”管事拿出一份名册,仔细找到她的名字,然后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枚符令,“你有一次挑选功法的机会,拿着它可以进所有楼层,只能挑选一本。”
湛长风接过符令,“请问”
“没有一点实力居然还能上五层得到中乘功法,让我们演武馆诸人的脸面往哪搁,我们拼尽了命去争取的东西,竟然被这样轻易让人挑选,我等皆不服。”
一个身影威猛的修士虎步走来,两旁看热闹的人笑意满满,要不是顾忌守阁人在,就要大声叫好。
这修士名韩兴言,在演武馆里的兵卒中算是风云人物,实力高强,没有意外,出了演武馆就会去城军或者水师,任一位管着几百人的伯长甚至伯都。
他那段话没有激昂顿挫,平静而隐含愤懑,是说给后边的守阁人听的,他见守阁人没有反应,嘴角勾起笑容,锐利地盯向湛长风,“好东西向来能者居之,可敢与我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