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楼云与最后那一滴水在阵中爆散。
月光洒落,映出一堆明暗不清的废墟,还有唯一一个在废墟里的人和马。
她一扯缰绳,鳞马高兴地咴咴几声,踏着蹄子越过本是门楣的地方。
有人幽幽道:“所以,她连个方位都没挪过?”
“”
她的人在发动土德困杀阵时就被提前通知了,所以死伤不大,除了自己战死的。此时都极为肃穆地聚在空地上,站得跟长枪似的不论府兵还是城军。
他们面前,则是一些缴械的大清帮人,还有一开始就从大清帮地牢里带出来的年轻男女。大清帮暗地里是做人贩生意的。
虽然北城这些势力大多不干净,但是腌臜被放到了人眼前,总归会叫人不自在。
不少人都无言,却也困惑,把地面毁干净了,地下的人反倒被带了上来?
该说什么,善?恶?
一道落地青光打破了这种无言又沉重的局面,韩力急赶慢赶,结果看见了一块废墟!
他脑门子全是汗,又气又畏地看着废墟前的人,终于压低了声音急道,“你怎么能这样做?!”
好嘛,问题又绕回来了,不论是探子还是来看热闹的,全竖起了耳朵。
不过他们没忘记,前一个问原因的,被堵了句“关你何事”。
夜色里,韩力触到她手中随意玩转着的文渊笔,心蓦然一冷,有点后悔问了。
然湛长风很正经地回答了。
“那次,大清帮供奉向我挑战,说好了谁输谁消失,所以我来完成约定。”
一众人手抖了,心情异常复杂,你再说一遍?!
韩力声都颤了,“所以你灭门了?!”
“自然,我一向遵守约定。”
瞧这笃定,瞧这理所当然,他们都错觉这是个有担当重承诺的优秀好人!
可这遵守约定的结果太特么可怕了喂!
湛长风略一偏首,众人噤声。
她笑着问韩力,“是这个规矩?”
有人懂,有人不懂,韩力擦了把冷汗,你特么不要总是干完了,再问是不是这个规矩!
他心里拔凉拔凉的,口中道,“是,是这个规矩。”
湛长风点点头,“是这个规矩。”
拉着缰绳,马蹄迈开,“走了。”
一众府兵城军收腹提气,“是!”
声儿震裂了顽强屹立在废墟里的梁柱。
于是他们只能看着这群人气势昂昂地走了。
“要变,真是要变啊。”
“安定不了,北城也安定不了”
北城乱是一件大事,她这个人又是另一件大事。各方探子摇头苦笑,纠结着如何汇报情况。
湛长风路过岔口,勒住了缰绳。
这岔口,一方通向安字街区,一方通向明字街区,另一方,则是通向泰字街区。
泰字街区归属夭一。
此时夭一就靠在屋檐下的暗影里,,一件薄衫开了半边,露出大片胸膛,倒是没了前次遇见时的妩媚滑腻,反而冷冰冰地如同利剑,笑起来也全然变成了冷漠邪肆。
他背后,是重重整装以待的武卒。
“湛伯都玩得很尽兴啊,要不要换个地方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