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常延借着酒劲儿开始变得愈加大胆,整个人都倒在了卫千俞身上,刚想对卫千俞上下齐手时,卫千俞就不耐烦地将他推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小声问:“常延,你还玩吗?”
一旁的常延似是被卫千俞的动作弄得发痛,嘴里嘟囔几句后,还是撑起身子,“继续!”
“常延,你是不是喜欢我啊?”卫千俞一边摇着骰盅,一边回头给常延一个朦胧又沉醉的微笑,一对猫眼魅惑至极。
常延微愣了一秒,晃了晃自己昏沉的脑袋,低头笑道:“我是喜欢你啊,为了接近你,站在和你一样的高度,我付出不少的努力啊。”
卫千俞目色沉沉,心中暗讽他,不少的努力,指的就是出卖身体,和影帝睡觉?
“哦?我昨天晚上还听秦志夸你来着,大家都是一个公司的,他说你假以时日肯定能站上和我一样的位置,成为第二个卫千俞。”
卫千俞假意附和,烦躁不安的情绪已经在酒气中化作对秦志和常延的厌恶,干脆把无名指上的戒指兀自取下。
常延见卫千俞换下了戒指,更是高兴,一时轻飘,“千俞,秦志可不是个好东西。他身边有不少的炮友,你以后还是和我在一起吧,我赚的可不比他少……”
卫千俞微眯双眼,面色上的阴沉再掩盖不住,吐字清晰冰冷,“不少?那你呢,你怎么知道的?”
“你猜?”常延尾音上挑,欲情故纵,脸越挨越近,甚至能闻到他鼻息中扑出的浓浓酒气,“告诉你答案,你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卫千俞纹丝不动地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哦?什么代价?”
常延迷离的眼神上上下下,不停游荡在卫千俞身上,最后定格在了卫千俞饱满的唇瓣上,低声道:“今晚别回家了,和我走。”
卫千俞的指腹在酒杯壁上划了一圈,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好啊,再喝一杯我们就走。”
他端起放在桌角上的高脚杯,只见杯内浓郁的酒水上还燃着一簇蓝色的火焰,火苗上窜,那抹蓝色火苗显得格外妖异。
“干了这杯‘今夜不回家’,我就去你家。”卫千俞将酒推到常延的面前。
“好!一言为定!”
常延端起高脚杯,昂头一口闷进肚,灼烧的烈酒霎时顺着脊柱冲上脑门,没过一会儿,常延就觉得头重脚轻,不能自己。
“常延,你该告诉我答案了吧。”卫千俞轻笑一声,斜眼看着双眼迷离的常延。
常延早被这些混在一起的酒水灌得失去神志,七荤八素地倒在沙发上,嘴里吞吐地说:“我和秦志维持那样的关系,都三四年了。”
三四年!
卫千俞握紧了手里的酒杯,双眼中闪过悲愤的恨意。之所以选择在昨天结婚,就是因为昨天是他们交往三年的纪念日,没想到秦志早在认识他之前,就已经和常延在苟且。
躺在桌上的那枚戒指登时被无情地丢尽了垃圾桶里。
卫千俞冷讽地笑着,嫌恶地看着沙发上的一滩烂泥,不留情面地推醒他,轻描淡写的说:“我们去附近的酒店吧。”
常延听到“酒店”二字,立刻回了精神,暗以为今天能梦想成真,单手撑起自己,一手高举在空,想要抚摸卫千俞的脸颊,眼露淫意。
卫千俞摆开常延的手,语气也早不似刚才的温柔,“早点去吧,我明天还有通告。”
常延不在意的呵呵笑过,只以为卫千俞是个表面冷酷,床上尽情的人,这么想着,心里更是畅快。
二人上了卫千俞的车,此刻常延的酒气已经全然上头,昏睡在后排座椅上,不省人事。
卫千俞尝试叫了一声常延,也没得到常延只字回应,伸手示意助理,让他朝着下个没有人烟与灯光的街巷开去。
“咻。”蓝色的玛莎拉蒂油门一踩,车灯照出刺眼的光芒,在沉寂无人的空巷上放出一缕尾烟和大片光亮。
烟雾消散时,昏暗街巷里再找不到一点光晕。
空巷里,几个野猫围着躺在地上的常延,似乎是在观察着这个男人是死是活,继尔再无其他动静。
卫千俞一脸嫌弃地踢了一脚瘫在地上的常延,冷冷道:“酒店到了,国民校草,你不脱衣服怎么睡觉啊?”
常延努力想撑开眼皮,却无论如何也睁不开,嘴中嘟囔了几句后,一手扯下了裤子。
卫千俞满眼不屑地别过头去,冷笑一声,“啧啧,就你这个尺寸,还没老子的三分之一长,还妄想把我压在身下?心毒屁/眼黑的禽兽!”
“看在你告诉我实情的份上,还是给你留一点颜面。”卫千俞捏着常延的裤子向上扯了一下,“不过,既然你在我的婚礼上给我送了那么大一份’贺礼’,礼尚往来,我也要回送你一个。”
卫千俞拧开喝了一半的冰红茶,直接泼洒在了常延的白裤子上,黄色的水渍瞬间氲开。
“拜拜喽,明天头条见吧。”卫千俞将空瓶子潇洒一丢,继尔读了一眼手表,此时已经凌晨4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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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延被野猫舔舐着,感到脸上稍稍有些痒,他的头疼欲裂,胃中不断上涌,还未等想明白时,已经吐得周身都是。
野猫长“嘶”了一声,声音凄厉而清冷,大概也觉得常延太过恶心,纷纷离去。
一夜风雨过后,天气晴朗,晨曦初绽时,已是烈阳当空,让地上的呕吐物发酵成一种更难闻的气味。
常延只觉得耳边响起些窃窃私语,而沉重的眼皮还没来得及掀开,闪光灯已能穿透眼皮,皱眉抱怨,“谁啊!”
“这不是当红小生,常延吗?”
“他怎么睡在这儿啊,地上的是……这人怎么这么恶心!”
周围赶着高峰期上班的人群纷纷围过来,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太恶心了,他好像还尿裤子了!”
“咦.....,还国民男友呢!”
常延刚才的嗅觉还未恢复,只是在耳边响来一阵又一阵古怪的对话时,不由得狠嗅了一把气味,忽而,如鼻的酸臭味让自己醉酒的意识全然恢复。
他从地上惊起,如眼所见的就是一台相机,在自己最狼狈落魄的时候,按下一道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