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就说嘛,你肯定不是看不起我们绺子,恩公,快随我来。”只见她死劲拽着人家往山上去了。
燕婶坐在堂里握着盏茶愣神,她今天总觉得心里突突直跳,在这里等了一个多时辰,还未见他们回来。
“燕婶~老铁树要开花了。”毛刺儿跟她挤眉弄眼的冲了进来。燕婶被他咋咋呼呼的吓了一跳,语气不善问:“说什么呐!冒冒失失的。”
毛刺儿一脸坏笑的伸手指着门外,燕婶顺着望去,只见一行人从入寨的小路走来,神色各异,再看走在最前头的燕七,搂着一个身背乌鞘长剑的男人,燕金他……
等等,燕七搂着一个男人?!燕婶惊掉了下巴。
连忙碎步小跑应上前去,眉开眼笑地道:“大当家的回来啦?辛苦啦辛苦啦。”说着便抬眼打量着那男人。
高个,瘦脸儿,虽说一身粗布衣却不显凌乱;一双长眼炯炯有神,眉宇间透着一股子不凡的英气,说不出的潇洒气度。好!燕婶心中暗道。
“咱们进去说话吧。”燕二叔轻声道。燕婶仔细端详着那男人,点点头。
几人都在堂内坐下,燕婶赶紧沏茶。燕二叔见那男人黑着脸,冲着燕七咳了咳,道:“都坐下吧。”
燕七一脸茫然,点头应着:“都坐都坐。”
那你倒是撒手啊!众人汗颜。
那男人站着没动,脸色却难看得很。燕七尴尬地笑了笑,松了手,眉眼弯弯地道:“恩公请坐。”说着,拿手给他抹了抹袖子上的褶皱。
那男人微微点了下头,待他坐下后,燕二叔开口道:“今天如果不是英雄出手相助,我们恐怕难以逃脱。只怪自己大意,没想到那丞相会如此周密的设下埋伏。”
燕七转身跳到桌上坐下,摇晃着两条腿找茶水喝,接着燕二叔道:“这狗官倒是阴得很,估计是等着把咱们一网打尽呐。”
那男人抬眼看看坐没坐相的燕七,开口道:“我黄昏时路过此地,看到不少人正欲埋伏,他们用的是这都城护卫府的剑。我好奇,便跟着隐蔽起来。这才遇到刚才那一幕。”
燕七凑过去,打量着他道:“你这人倒是仗义,就不怕我们是坏人?”
那人回视她,一双乌黑的眸子明亮无比。“坏人又如何?再说护城府就都是好人?”
“你说的太对啦!”燕七双手一拍,满脸不屑道:“那护城府算个狗屁,打仗不行,只会欺压百姓。”
那男人没吭声。
心道:这元宝山大当家的行为怪异,语言粗鄙,果然江湖传闻所言不虚。
“对了,恩公,您尊姓大名?咱怎么称呼您?”燕七伸手递给他一杯热茶问道。
“江玉。”
“我叫燕七,是这元宝山大当家的。”小胡子扯扯嘴角,脖子上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江玉抬眼看了看她伤口,不算很深,但是在咽喉处位置特殊,需要尽快处理,否则会导致伤口感染。他指了指燕七的脖子:“你的伤口还…”
燕七一听,恩公这是关心咱呐,心里乐开了花。这人武功好,长得英俊,心地还善良~燕七捧着脸儿两眼冒星星道:“不碍事不碍事,咱先说会话。”
江玉垂了眸,不再言语。
“你受伤了?”燕婶一听腾的就跳了起来,“快给我看看,伤哪了?”
燕七轻轻仰起脖子,嘴里“嘶嘶”的倒抽冷气,刚才灯光暗没看清,现在走近了一看,燕婶只觉得头皮发麻。
那一寸多长的刀口说深倒也不深,说浅还真不浅!看上去血淋淋的,只要再深一丁点,保准没命。
燕婶心里暗惊!用那双蒲扇般的手抓起燕七,拎小鸡似的:“赶紧跟我回去,我的亲老天爷啊,这么大的口子,肯定要留疤了。”
燕七哪肯离开?手脚并用地缠住人家江玉,死皮赖脸的大叫:“我要恩公给我上药嘛~”
江玉被她惊的太阳穴直跳,铁青的一张脸。
燕金实在看不下去了,心道是:大当家,你可是长点心吧。虽说你活了二十年还未开荤,也没有第一次见了肉,就要一口吞的!你也不怕噎死。
他走上前,正了正神色,压低声音劝道:“那个…大当家,你快撒手。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喔对!男女那个…授受不亲。”
“女?”江玉愕然!难怪这飞刀燕行为举止如此怪异,江湖上人人口中的“淫贼”竟然是女人!
燕七听后眼珠子转了转,又垮了脸,道:“好吧,那就先不亲。”
燕金,江玉,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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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跳子:兵
踏条子: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