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接过了燕婶手里的布,他低声道:“还是我来吧。”
燕婶长长呼出一口气,拿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如释重负。
江玉坐下,看了燕七一眼:“我忘了你有伤,刚才鲁莽了。对不住,你……你忍着点。”
燕七瞅了他一眼,扁扁嘴儿。
众人看气氛不太妙,互相交换了下眼神,准备离开。燕七余光瞟见看他们都要走,慌忙叫道:“唉你们别走啊,我还有事要跟你们商量呢。”
“有关山下来的信?”正欲起身的燕二叔,又坐回座位。
伤口疼着呢,也不敢乱动,燕七眨了眨眼应了一声。
见大家又回身坐下,燕七道:“小茶壶给我带了个消息,有个大金主,请咱帮他劫个东西!酬劳是五百两黄金。”
“嘶——”众人猛吸冷气,惊讶万分,五百两黄金?
燕二叔一听这价码,便知道不是个轻省的票子。“说没说是劫要什么?
“白玉镜,我听柳青说,是北楚的国宝。”
燕二叔听完眉头一皱,“荒谬!那白玉镜是当年魏国长公主陪嫁过来的宝贝,看守在宫里。那种地方,我们如何进得去?别说五百两黄金,就是五万两,也没人接的了他这一票。”
“不是不是。”燕七急忙解释:“那北楚王把这白玉镜献给了天子,下个月护送至王城,咱们半路劫它!”
半路劫…燕二叔思付片刻,沉声道:“这事想做成恐怕没那么容易,半路劫护送队伍,难度很大。第一,去往王城有两条道,一条是南城道,一条便是咱这元宝山。你知道他们选哪条道护送白玉镜?”
众人小声议论纷纷。
燕二叔接着道:“第二,即便是选了这元宝山,咱们劫了白玉镜往哪里撤?这么大的案子做实了,那朝廷恐怕不会轻易放过咱们呐。”
燕七心道,的确是这么个理儿,平时他们劫个道,绑个票,也没折腾出太大的动静。这年前南晋一直虎视眈眈,两国在边境上僵持着,如若朝庭知道是元宝山盗走的白玉镜,那恐怕能一把火把山烧光了。
燕七点点头,道:“二叔说的是,我再仔细琢磨琢磨。”
燕二叔嘱咐:“五百两黄金的确诱人,但这票风险太大,没有把握就不必冒险了。”
几人一边商议着,时间过得也快。
江玉再次给她把伤口包扎好,她心里开始琢磨:眼前这人瞧着冷冰冰的,可给自己包扎的时候动作又轻柔,又仔细,可见这个人阿,是个外冷内热的。
众人都已经散去,江玉抬眼看了看窗外,夜色漆黑,只剩这大堂内的灯火点亮着,映着二人的身影。
燕七笑吟吟地看着他,方才疼的,一双眸子还泛着泪光,闪着星星点点。
江玉被她看的有些别扭,侧了头,声音倒是柔和了几分:“以后不要在那么多人面前抱我。”
不要在那么多人前?懂了。
燕七忽的站起,伸手就环住了他的脖子,笑道:“好,以后没人的时候我再抱!”
“没人的时候也不能抱我。”压下去的火又拱上来,正要甩开她,抬眼看到了她脖子上的纱布,便僵在那里。
燕七一脸委屈,可怜巴巴的,“为什么不行?我喜欢你呀。”
喜欢我就可以搂搂抱抱?这女土匪平时就这样与男人打交道的?不由的想起白天她和燕金那一幕。
江玉冷笑一声:“我不喜欢你。”
燕七一听这话,环住他的脖子松了松,扁扁嘴儿:“因为我是个土匪,你瞧不上我?”
江玉被她问的一愣,脱口道:“不是因为那个…”
燕七笑了,咧着嘴,两只环住他脖子的手又紧了紧,身子缓缓贴近他,柔声道:“我知道了,你是在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