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脸的人喝了杯酒,哼道:“这临淄越来越没意思,街角那花楼也关了。兄弟们往后去哪里泄泄火?”
旁边坐着一个瘦高个,身穿兵衣,斜靠在椅子上,呲牙坏笑道:“前几日你不是在村里抓了个姑娘,还没玩够?你是畜生要配种了嘛。”
“去你娘的。”圆圆脸咒骂了一句:“那小娘们像个死尸一般,哪有花楼里的姑娘懂人事?”
“过两日卫将军回营,就老实点。小心再让他抓了你的把柄,你老丈人家还有多少银子保你?”
“他不是下月出城?到时候咱们去都城的花楼里玩两日。”
那副将端起酒杯,沉默了半晌儿,又暗声道:“他是走了,要是出什么差池老子也要跟着倒霉。”
圆圆脸抚着肚子,笑道:“副将武功和胆识也未必在那姓卫的之下,这些年被他压着受够了窝囊气。你放心,到时兄弟们帮你盯着,绝不会出幺蛾子。”
只听那副将哼笑一声,道:“老子只图快活,懒得与那帮老狐狸争斗。”
“那是,真要论冲锋陷阵,还是属您英勇呐。”
“别跟老子废话,喝酒。”
“哈哈哈哈哈”
几人桌上杯盘狼藉,笑骂声一片。坐在角落里的燕七江玉已早无踪影。
夜沉如水,星暗无光,山路一片黑暗,风吹过路旁的长草,哗哗作响。这是回兵营的必经之路。
路上没有一点异常的动静,几个晃动的身影从黑暗中走来。
“等…等我,老子撒泡尿…”说话的人停下脚步,似已有些醉了,听上去嘴里像含了个鸡蛋。
“就你屎尿多,快点。”几人放缓脚步,催促道。
瘦高的人影顿足立于草丛前,双腿却有些发软,只听他打了个酒嗝,一阵哗哗声传来。
忽然,黑暗中有一阵尖锐的风声划过,风声极速,却又轻得听不见,伴随疼痛,笔直刺入了他的心。
他的身子突然开始颤抖,力气都突然溃散,连声音都已发不出,只听闷哼一声,人影倒地。
“不好,有埋伏。”
副将闻声双瞳紧锁!暗暗心惊。头皮一紧,只见草丛中一道暗影蹿了出来,身法竟似比暗器还快。
那身影双手齐扬,散出数十点寒星,带着尖锐的风声,击向他们。
暗器出手极快,身法更快,简直令人无法捉摸!
“银针有……毒!”还未反应过来,圆圆脸的军官大喊一声,三根泛着寒光的银针刺入他的双眼。
其余二人紧紧护住副官,拔剑应上,“叮叮叮”暗器刚被击落,又有两道白光惊虹般射来。
副官转身躲闪,飞刀擦身而过,衣襟却被刀锋划破出了一条细细的裂口,人影已不见。三人沉气,表情冷静,却不停喘息。
这草丛中无疑埋伏有绝顶高手。
副官粗眉紧皱,怒喝道:“暗器伤人,手段卑鄙,南晋竟如此下作?”
“什么南进北进,今日来送你们进阎王殿。”一个如同鬼魅之声在幽暗处响起。
副官一声冷笑,:“阴险手段果然高明,但希望你的武功也同样高明。”话音未落,他人影已远在十丈开外,直冲草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