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圆月,明晃晃的挂在元宝山顶,映着喜气洋洋的山寨。灯火通明的堂子里,燕七半躺在太师椅上,懒洋洋的打着哈欠。
堂子里喧闹声此起彼伏,长桌上堆满了酒菜,可是这些酒菜并不能堵住这群人的嘴,几杯酒下肚,有兄弟便开始豪气冲天的胡咧咧开:“这趟票子做下来,咱们兄弟天天岂不是可以日日喝好酒?”
燕二叔举杯大笑:“至少三年,咱们寨子衣食无忧。”
毛刺儿几步凑到燕七跟前,蹲在地上一脸坏笑:“大当家,什么时候给兄弟们整坛秋露白尝尝鲜?”
燕七眼眯着,啐了一口道:“就你这两把刷子,到时候能帮上什么忙?还配喝秋露白!”
毛刺撇撇嘴,小眼滴溜溜转道:“那你要说武功,那咱是不太行,可咱眼神好啊!到时候盯哨子还不要靠我?”
扑哧笑出声,她小声对毛刺儿道:“这个事你去找江玉,只要白玉镜到手,保不齐他直接请你去凤宝斋喝个够。”
“此话当真?”毛刺儿眼睛一亮。
燕七看着他点了点头,眼神示意他别张扬,毛刺儿领会,笑着回桌上去了。
似是有心事,她时不时的往门口打量着,没多久,两道人影,挺拔的身姿像山林中的青松,一前一后迈入大堂。
只见方才威风凛凛的大当家立马似燕子般射了过去,颠起脚尖轻盈地一跃,朝来人就扑了过去…
啪嗒,在人家脸上亲了一口,“江玉~”燕七弯弯的眼眸里闪动着喜悦。
江玉被她突然的动作惊了一下,本能的伸出双手托住她。
“咳咳…”梧风也跟着吓一跳,不敢造次,眼观鼻心中暗道,公子在这土匪窝里待的性情大变,这么多人都在呢,就这样抱在一起了?曾经不近女色,生性清冷的公子哪去了?
四下撇了撇,结果怎么的,这帮子土匪彷佛早习惯了,根本就没有人正眼往这瞧,他们依然在自顾自的大吃大喝,划拳吆喝着。
江玉脸色不大好看,轻手把她放下,红着脸责备:“不像话。”
大当家笑嘻嘻的,伸出手来,拉着他到宽大的太师椅上坐下,没骨头的依偎在他身上,轻声问:“都安排好了?”
他点头道:“我这里没问题,你们务必把埋伏的位置确定好。”
“放心,二叔都按照你说的安排好了。”
两人正说着话,眼前走过一人来,月白色的褂子,一手里拎着酒坛子,一手拿着两个空碗,冲两人道:“别在这窃窃私语的,今日过节,怎的能不喝酒?”
燕七抬眼看江玉,却见他垂眼睨着她,眼神里带着警告…咽了口唾沫,燕七咬牙不甘心道:“那老大夫说我一个月内不能饮酒,别在这哪壶不开提哪壶!”
燕金嗤笑:“我说让你喝了?我找江玉喝不行?”
找江玉喝酒?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两人向来不对付,燕金这小子憋什么坏呢?
见他却神色自若的望着江玉:“怎么?你喝酒还需要女人同意?”
江玉拂身站起,笑道:“燕金请我喝酒,怎能推辞?请吧。”
其实这两人凑在一起,最擅长的是喝醋,而不是喝酒。
燕金捧起酒杯,放在鼻子低下嗅嗅,笑道:“这白干闻起来冲的很,比不上秋露白。”
微微一笑,江玉道:“来凤宝斋我请你便是。”
燕金目光闪动:“江老板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