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舌子舔了舔嘴唇,一屁股坐下抚着肚子打了个酒嗝,大着舌头道:“我也是今儿下午听说的,应该是官家盯上你们元宝山了……”
官家?
燕七眉头皱的更紧,官家怎么会认出她的身份?是因为劫了白玉镜?可江玉是南晋郡王,既然是南晋王室要杀卫延劫白玉镜,怎么会反过头来找她的麻烦呢。
燕金凑过身来小声道:“会不会是因为我爹收留了那群老部下,被盯上了?”
微微一愣,燕七轻笑起来,“如果真是官家,咱们还怕什么?”她抬眼瞟了瞟窗外,对燕金道:“你先在这喝着,我去凤宝斋找他。”
一把拽住她,燕金气极,“你去找他做什么?还被他气得不够?”
燕七拍拍他的手笑道:“这么大的靠山摆在这,为什么不能找?你想想官家是谁?”她斜眼瞥一眼昏昏欲睡的花舌子,对燕金附耳,“如果真是因为白玉镜惹了事,那更应该找他。咱们寨子收留了这么多北楚的兵,近期最好少惹麻烦!”
燕金不听,还想劝,她抢着又道:“你听我的,一会儿我引开他们注意去凤宝斋,你看没人盯了赶紧回山寨报个信。”
燕金无奈,但是他也明白,若真是官府的人盯上了元宝山,找江玉问清楚最稳妥。那人再无情,也不至于抓了燕七,要抓那天在凤宝斋就抓了。
商量好了,燕七理了理衣裳,大摇大摆的出了酒馆。只走了半条街,转身便进了凤宝斋。
江玉正在房间里正在看兵部的奏报,梧风推门进来小心翼翼地来禀告:“公子,来客人了。”
“不见。”翻看着手里的奏报,江玉有些烦躁,头也不抬。
“这人您或许想见。”梧风干笑两声,“是大当家燕七姑娘。”
翻奏报的手指一僵!江玉抬头,眸光一闪。
“让她进来。”
上回见面闹的很僵,江玉控制不住自己说出那些绝情的话来,其实有些后悔。
没想到这人这么快又找来了?她来做什么?
燕七跟着梧风一同进来的时候,江玉正坐在桌前煮茶,看上去心情不错。
他看了眼燕七,语气不冷不热的道:“胳膊好些了?”
上来就是一句关心,燕七一僵。
几天前这人冷冰冰的样子,想起他说出来的话一字字像刀一样割的她心口疼,燕七苦笑,“像您这么大的金主可不多见,受点小伤算什么。”
略显生分的回答听在耳里,江玉觉得浑身发凉,面上却依然神色如旧,看起来什么事也没有。
垂了眼,江玉道:“我在你眼里,就是个金主?”
呵呵!难道还把你当未来相公?
燕七认真地点头,一本正经地道:“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现在知道了您的身份,我可不敢再在您面前放肆。”
身份…好极!江玉冷笑。
见他的脸色骤然晴转阴,燕七心里有些忐忑。面儿上还笑着,走到桌前坐下,“无论怎么说,咱也是帮了你的忙,对吧?”
江玉沉默,一双眼黑宝石般的眼珠子深不见底,定定地看着她。
轻咳一声,燕七继续道:“可现如今你们官府的人盯上我了!白玉镜是您让咱们劫的,卫延也是您杀的,咱们只是拿钱帮您办事的。我也不懂你们朝廷的事,可真出了事,您可要保着咱。”
原来是为了这个?她倒是机灵,出了事直接找来撇清干系。
江玉沉默,心里却是沉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