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暗暗,吐出口浊气,又重新挂上了平易近人的笑意,看着面前这俩一点规矩都没有的人道:“王弟是不是该介绍一下,这位姑娘是?”
将酒盏斟满三杯酒,江玉头也不抬地道:“她是我的女人。”
拿着筷子的手一抖,燕七差点儿惊掉了下巴。自己内心深处已经在狂笑!
他的女人?他说自己是他的女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燕七笑的满脸得意,恨不得现在就把身旁一本正经的那个冷面美男搂过来亲几口!
齐珖彻底傻了。王弟说眼前这个打扮得像男人一样的女人是他的……
一下没忍住,齐珖噗哧笑出声来,手背捂住嘴咳了咳强忍住笑,“王弟眼光还真是与众不同!”
身为南晋世子,什么样的天姿国色没见过?可眼前这位,姿色实在太普通。灰扑扑的短打上衣,头发也未怎么打理,用一根丝带松散的扎着,凤眼微吊,看着凶巴巴的,倒是透出几分英气。
燕七闻话一愣,眯起眼睛看了看齐珖。摆明了是在笑话她长得不好看?
你懂个屁!
她拿着酒杯的手僵了僵,冲齐珖干笑了几声。
见齐珖拂身坐下,江玉寒暄道:“王兄寻到凤宝斋来,是有事?”
“在朝堂上被一群老狐狸磨叽了一整日,可真是烦死了。”齐珖皱眉,手中酒一饮而尽,“最近你也别总闲着了,来王宫帮帮我,总不能让我一人对付他们。”
“过几日我要去边境一趟,”又给他斟了一杯,江玉平静地道:“军队在边境也差不多该整备好了,现在首要任务便是守住与魏国交界的几座城池。”
魏国城池。父王将上将军令交与王弟,用意很明显,在城池的问题上,绝无退让。搞不好都不会给他与魏国和谈的机会,二万多铁骑压在边境已经表明了立场。可如今魏国使臣提的条件也是在苛刻,齐珖正为此焦头烂额。
江玉修长的手指轻轻抚着杯沿,垂着眸看不出什么表情。齐珖看了半晌,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觉得父王当真不惜代价要与魏国再开战?”
江玉摇头:“父王将上将军交给我时,并未有开战的意思,只是城池不可不守。”
那不等同开战?齐珖苦笑:“现在刚攻下北楚,是否该稳定下局势?这北楚之地冬日寒冷,寸草不生,再过些时日冰天雪地,粮草运输都成问题。”
粮草?江玉眼神幽深,回眼看着齐珖,有了笑意:“我已令督运备足粮草,与军队一并抵达边境,足以支撑道到来年开春。”
眼神一黯,齐珖声音低沉了下来,“难怪父王把上将军令交给你,论行兵打仗,我可是半分也不如你。”
燕七在旁边一边吃东西一边竖着耳朵听,前半段听了个似懂非懂,但是后面这一句她听明白了,这是夸咱江玉呢。
她呆呆地跟着点头,眼神顺着便望向了江玉。冰山似的一张脸面无表情,半分心思也不露,听这意思世子都不如他在大王面前得宠吗?
他本事这么大的?桌上坐着这南晋国里最尊贵的两个男人,谈论着她听不懂的大事,燕七突然觉得有点不适应,不由得嘴角抽了抽,心里暗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