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江玉背身立于殿前,身着件玄色外袍,只看背影,就有种说不出的孤傲之感。
江玉嘴角勾起笑,一张俊脸笑起来,就仿佛大殿上点起了明灯般耀眼夺目,可偏偏眼神却又暗沉深邃,看不清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
他此刻回眸望着站在人群中的赵治,声音冷冷的抛出这样一句话来:“哦?赵大人为何认为我会知晓?难道大人不是最该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之人吗?”
赵治笑了笑,他的笑容之中却带着几分不屑,就连那眼神也变得冰冷起来。
赵治已然明白,江玉话里有话,元宝山之事他已经得到了消息现在要来对付他了。但他今日在来上朝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所以今天不管如何,他都要把事情说清楚。
“究竟是怎么回事,谁能解释清楚?”两人一来一回一番对话,听的齐珖终于忍不住了。
“不知赵大人究竟是哪国人,事到如今居然算计到我齐玉头上了?”江玉瞬间神色一冽,如果说他刚刚的眼神还深似湖水的话,现在却仿佛刮过冬风凝成了一块冰,冒着丝丝寒气。
赵治嘴角一抽搐,“郡王殿下此言又是何意?我赵治既已投靠南晋,自然是南晋之臣!”赵治眉毛锁成了一团。
“既是南晋之臣,为何要帮魏国做事?”江玉声音冰冷如铁。
赵治立即跪下,伏地高声道:“臣实在不明白,郡王殿下何出此言?臣决意归顺以来对南晋忠心耿耿。据沉所知,当初北楚王后是死于凤宝斋,郡王岂会不知情?白玉镜也是在卫延死后不知下落,这怎会又怪到老夫的头上?老夫与那魏国又何时有过关系?”
对于赵治会当场与他撕破脸,江玉早已料到。所谓兔子急了还会咬人,面对赵治的指控,他不由得冷笑了一声。曾几何时,时时刻刻徘徊在他心头的,总是挥之不去的权谋算计,总是不足与外人道的人事纠葛,一不小心便会被人陷害,若连赵治都能任意揭穿了他的计划,江玉岂不是早就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了?……
群臣愕然,殿内骚动起来。
赵治提高声音:“还请郡王殿下把事情说清楚吧,也好还老臣一个清白。”
全场一片哗然!齐珖心中一惊,忙看江玉,只见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镇定如常。
“既然赵大人这样说,那王弟你便将此事说清楚如何?”齐珖神色镇定了一下,走到众臣中,对江玉表面好声相劝道。
无论如何,齐珖目前是不愿得罪江玉的。他本与父王在政见上就有不同,江玉是难得的治国奇才,他还希望江玉能全力帮他。
只是在白玉镜的事情上,齐珖也对江玉有所怀疑…只是不确定是否是由父王授意而为。可与魏国闹到这般境地,究竟是谁出卖了南晋,此事必须查清楚。
如若不然,他如何向父王交待?
若不是江玉并非父王亲生,恐怕这天下轮不到他齐珖来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