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命地想冲过去,可是前面就像有个坚硬冰凉的石头,她突然扯着嗓子大声哭喊着燕金的名字,可燕金却低着头转过身去,终究越来越远直至在那黑暗中消失不见。
燕七哭醒了,浑身上下**的,从头到脚都是冷汗...额头却是滚烫,人也虚弱得不停的发抖,像是要坐不住。
夜幕像一袭黑纱,淡淡地笼罩着元宝山,风吹过,乌云散开,暗灰色的夜空里,点缀着闪闪发亮的银河繁星。
山寨里没有了往日的明火、红灯,没有了人声喧闹,显得一片寂静。
燕七坐在床上不停地大口喘息,终是坐不住,翻身下地,披上外衣抬脚便出了屋子往坟墓走去。
屋外的冷风扑面而来,钻进她单薄的身子,不禁浑身上下打了一个寒战。今夜黑得出奇,满天星空像镶嵌在黑绸缎上的钻石。
她猛然想起取乌金刀的那天晚上,她和燕金躺在屋檐上看星星的情景,仿佛就在昨天,一幕幕往事又涌上了心头......
夜幕中一个人影慢慢向她走来,冷风一吹脚下一软,燕七差点没站稳,一只有力的大手稳稳的扶住了她。
猛地抬头,就见江玉身着青袍站在面前,一双眼里无波无澜像黑宝石般闪烁着,语气难得的带着几分温柔,“当心点,你可是生病了?”
伸手探上她的额头,滚烫。
指尖颤了颤,他皱眉道:“这么晚了还出来做什么,你这般折腾你自己,他在地下就能安宁?”
胸腔里嘭地一震,鼻尖一酸,燕七的声音恍惚且微微发颤,“我…我做了一个梦…他说他冷…”
江玉拎起她的胳膊,抬步便往回走,“你跟我来个地方。”
“去哪?”燕七死命攥住他的衣袖,梗着身子逼他转过身来。
平时那么心平气和的人,此时却红了眼,嘴角僵硬地抿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们去找害死他的人,血债血偿。”
王都城监牢。
赵治蓬头垢面,坐在狱中的稻草上,听闻有脚步声,直扑到牢门前嘶声道:“放我出去!老夫乃堂堂北楚丞相,你们凭什么冤枉我!”
几道人影来到牢门前,“开锁”来人对狱卒吩咐道。
狱卒开了门锁很快退下。
赵治一愣,抬眼望着来人。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不认识这个人了。从前的玉郡王虽有傲气却极少有喜怒哀乐挂在脸上,永远都是一副沉稳温和的态度。
可眼前的江玉眼神凌厉,咄咄逼人。
江玉啊江玉,你真有一套啊!赵治抬眼扫了一眼江玉,“郡王殿下…老夫究竟何罪之有?我已投靠南晋,为你们打开了城门,未耗费一兵一卒你们便得到了这北楚天下。为何现在转头又要陷害于我?”
“赵治——”燕七缓缓抬头,一双眼睛里布满血红,“你竟然敢杀了他。”
“谁?我杀了谁?”赵治吓得坐在地上,一脸惊恐。
“你抬起头来!看看你面前的是谁?”
她上前一把揪住赵治,手掌翻开,亮出一炳飞刀直接顶上了他的喉头。
“啊?元宝山飞刀燕——”
赵治疯傻了般一把抓住她手中的飞刀,锋利的刀锋将他的两手划得鲜血直流,他仍然紧紧抓住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