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两人卯足劲渲染气氛。
台下的人又卯足劲扩大气氛,有人附和道;“我看明年不止iPhone 11,刚才不是说了嘛,秋姐和恒哥打算送我们去欧美日本学习参观。”
傅恒比梁艳秋要平易近人一些,见年轻员工们打趣,站起来提醒;“你们要是不努力,明年我们就只有在花园学习的命了,还有哦,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出国参观学习,我们也会考验的,要想去国外看看,那就给我好好干,我们绝不亏待大家,既然进了花园之梦的大家庭,我们就是一家人。”
这话又让边晨莫名想起刚进花园时,傅恒对她说的;希望公司能带给她什么?
那个说话总带着一股浓浓的官僚主义的男老板,说话不是带着圈,喜欢带着人绕吗?怎么这一刻却又让人生出了错觉;原来公司能带给你什么的同时,就是你能带给公司什么的时候。
谷巳见她兴致不高的样子,以为她哪里不舒服,想着又往跟前凑;“边晨,你怎么了?”
边晨原本想说“你这人家是住海边的,管得还挺宽的?”但瞧见人一副关切的目光,没好再打击,于是敷衍;“赶紧摸摸你手上的号码期许一下,说不定你这个合作伙伴还能蹭上个大奖。”
谷巳不以为意;“我就是个打酱油的。”
边晨不忘揶揄;“哟!您还知道打酱油这种词啊?看来没白来中国嘛!”
谷巳哈哈大笑;“我好歹也是Ethnic Chinese,我父母是在上海出生长大的,在家老说上海话,我跟我妹都耳濡目染了,打酱油这种词有那么难吗?”
边晨又嘲他;“既然都会上海话,那读写还这么差?还有你那口音真的听起来有点上头。”
谷巳有点别扭,回答也奄奄的;“他们平时很忙,没时间管我们,小时候把我们扔中文学校就算了事,我能说已经不错了。”
其实边晨知道那种感觉,就像自己刚回国一样,一口蹩脚的普通话没少被人嘲笑,可既然没打算交心,又何必去感同身受。
安慰的话自然也不必去讲,可也难得认真看他;“嗯!你这人也是奇怪,不是NYU的吗?不在美国好好待着,跑来中国干什么?”
谷巳哑然,而后看着边晨,特别认真地说了一句;“不来中国,又怎么遇到你呢?”
边晨彻底无语了;“你遇到我能干嘛?”
“遇到你,我觉得是来西南地区做得最好的一次决定了。”谷巳说:“当初来Mir也是,我一个学艺术的人跑去一个园艺公司,这看起来本身就是件很匪夷的事,要知道NYU的艺术专业在全美都是头部。”最后一句他用的是英文,也不管边晨有没有听懂,或许是自言自语吧!
可边晨却是听懂了。
但听懂又有什么意义?她应该为这样的小孩子加油鼓劲?告诉他;你的选择没有错?不管是不是艺术专业,离开了聚光灯还有Mir这样的跨国公司可以依靠?
想什么呢?就凭这人“遇到你,就是最好的决定了”这种话,她也应该打击的;“你今年多少岁了?”
谷巳不解,老实回答;“25。”
“25岁,早就是一个具备刑事能力的年纪,所以要为自己说过话和做过的事负全部责任,你能为刚才说过的话负责吗?”边晨耐心说:“在中国,我们的年龄关系划分很谨慎,就比如,我比你大5岁,就理应受你一声姐,当然怎么喊也是你的自由,我知道你们美国人不讲究年龄关系,自己父母也能叫名字,但这里是中国,我不希望你还拿美国的那套行事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