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被后背的一块什么东西给抵住,卡在了那个间隙里,随后就是轰隆隆地水声。
“边晨姐…你醒醒…”见终于摇醒了她,栗姗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边晨姐,你刚才做噩梦了吗?眉头皱得很紧,嘴里一直在喃喃低语,听不清楚。”
边晨觉得因为那个接连出现的怪梦,自己更头疼了,揉了揉太阳穴,问栗姗姗;“是到都江堰了吗?你怎么没跟着他们一起去?”
栗姗姗说:“我不太放心你一个人,所以就留下来等你醒。”
“笨蛋,要是我一直不醒,你就不打算去瞻仰瞻仰古人的智慧了?”生气,催她下车;“你现在去找他们应该来得及,我就不去了,反正一年来几次,也没什么新意了。”
栗姗姗没来过,其实是想跟着大家一起去景区看看,被边晨训斥了两句,也不生气,就是有点不太确定;“真的没事吗?”
“嗯,没事,少啰嗦,麻溜去。”边晨已经说完,顺手去推她,小姑娘在过道里踉跄了几步才站定,转头带着幽怨的眼神,可怜又可笑。
边晨不耐,朝她摆手,动作就是手掌背面往前推,短短的嫌弃之后,又闭上了眼睛。
五月初,天气还没有热起来。
靠山靠水的地方容易起雾气,已是假期,停车场里出入的车辆像是一叶叶小舟,他们的大巴车就停在一棵酸枣树下,四周被雾气笼罩着,倒像是挪不开的一座水上孤岛。
那棵酸枣树上已经有零星的小花瓣,边晨是坐在最后排靠窗的位置,这扇窗户可以打开,事先已经被栗姗姗打开了,那些细小的花瓣跟着雾气飘进了窗,边晨望了一会,眼皮又重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沉沉,然后歪倒在了一个坚实的肩膀上,肩膀的主人似乎在转头打量什么,呼吸就喷洒在她的头顶上,热热的,有点湿气。
她想睁开眼睛看看,可怎么也张不开,最后急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那人似乎察觉到,伸手帮她揩掉了,可泪珠子就跟决堤奔流的江河,转眼就又滴到了她的胸口上,开始是吧嗒吧嗒,到后来就是轰隆隆。
她想挪动身体,四肢却像是被灌了铅,死沉死沉的。
只能喃喃细语,却是不成语调。
那人又稍稍退开了一点,像是把嘴唇凑在了她的耳边低语,她听不清楚,心里想问;你在说什么?可也张不开嘴去追问。
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
一切声音都被无限模糊,像停车场里的发动机声音?像不远处的水声?还有自己的心跳声?
嘴唇上的喃喃细语不停,最后却被一个咸甜的味道给止住。
这一刻,她的头又可以动了,四肢也有了知觉,那人在她耳边的余音也逐渐清晰起来,她听到的是;“边晨,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