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山为他续了杯:“若是你,你可又会认她?”
阳光洒落在海面,波光粼粼。
海浪翻滚间,冷冽的海风让人永远保持清醒。
摇椅上的人微动了下身,毛衣褶皱着往上提起,露出一截细白的腰,栩栩如生的蓝色花朵如同烙印,在腰胯间欲隐欲现,带着几分妖异。
宋寒山用银色的镊子把茶壶里茶叶夹出来,换了干净的水放在小炉子上继续煮:“昨天夜里,有人闯入了沈家偷了件东西,沈家的人动了刀枪,还是被人逃走,那人隐进长樱街后不见了踪影。”
他端起一杯茶,吹了吹后,浅酌一口:“二十年前的事,怕是要重见天日了。”
“别人我不管。”封桀捏着铜钱的手紧了紧,微上挑的眼稍裹着邪肆:“若她真还活着,她就是我的命,谁敢动她,我就让所有人都陪葬。”
他把铜钱塞进毛衣里,贴着心口放:“你带我的印章去沈家走一趟,把镜花缘地契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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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雪后,天就彻底还了暖。
长樱街是闹市,每天都人来人往,人声鼎沸。
林斜阳办事效率很快,请了几个好的的装修工人,把镜花缘里里外外全部重修了一边,门上重新刷了红漆,门匾也细细修复,缠绕了一圈青藤。
现代化的一排店铺中间坐落着一座复古阁楼,格外亮眼,街临虽然好奇这铺子怎么重开了,却也没人敢多问。
“这边这边都摆花架,秋千和吊椅放那边…转个方向…”
“林小姐。”
林斜阳正指挥着工人忙活的热火朝天,从门外踏进来一道身影,裁剪得体的中山装衬得身形修长,长发冠在头顶,像道士,有点不伦不类,得亏有这张脸和浑身气质撑着,有种别样的俊气。
六大家族之一宋家二公子宋寒山,林斜阳认得他,但这位常年待在山中修身养性,搞的像是要修仙一样,并不熟。
先是往他身后看了眼,没瞧见其他人,林斜阳才开口:“那小罗刹让你来的?”这称呼她也就只敢在背后喊喊。
宋寒山微颌首,目光在店里寻觅了一圈,落在铺满青萝的后墙边上柜台里的人身上。
他抬脚走过去。
少女穿了件黑色棉绒卫衣,头发随意披在肩上,身子站的笔直,落在纸上的字迹潦草无比,跟她这个人给的感觉一样,带着苍劲的寒。
宋寒山从口袋里拿出两张发黄,甚至有些破旧的纸,放在玻璃桌上:“镜花缘的地契。”
他放下地契就走了,没多停留半刻。
时荞把地契收起,看着崭新的铺子,垂下眼睑:“斜阳,再帮我办件事。”
十天后,被封了将近二十余年的镜花缘重新开张,整条长樱街上知道一些内情的商户都惊叹不已。
街角便利店夜班服务员许倡,出于好奇,早上下班的时候过来瞄了一眼,当看到铺子里摆弄花草的女子那张脸时,不由吓的浑身一抖,手里的饼都直接掉地上了。
“你…”竟然是那天夜里像鬼一样问他买纱布和药酒的人。
“让开!”
他瞠目结舌的正想说什么,就被人拽住胳膊扯到了一边去,四五个保镖打扮的魁梧壮汉簇拥着个穿着白西装的男子走进铺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