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大家族的人倒是没再来过。
三月底,寒潮彻底褪去,春暖花开草长莺飞,温度不冷不燥,人们都脱下厚重棉衣换上薄衣服。
黑红相间的炫酷机车如脱弦的箭一般,拉风的驶过人们视线,停在镜花缘门外。
上边的人迈腿下来,摘下头盔,露出一张俊隽面孔,留着个红色的朋克头,带了双水蓝色美瞳,左耳带着个子弹头耳顶,皮夹克和裤子上银链随着走动哗啦响,整个人痞里痞气的,一派非主流气息。
走进店里,看着屋里装修摆设,不由小声嘀咕:“还真卖起花了。”
当看见里边玻璃柜里坐着看书的银发少年,不由眼睛一亮,走过去敲了敲玻璃桌:“小白哥儿。”
安白从书里抬起头,看着来人,从桌兜里翻出纸笔,写:“你来这干什么?”
“这不是荞姐找嘛!”骆方舟四下打量着:“别说,这花店还真像模像样的,但这卖花不赚钱吧?”
安白面无表情,继续写:“姐在给阿晏煎药,我去叫她。”
时晏是他母亲在战乱中动了胎气不足月生的,先天不足虚的很,从小就被药吊着,境外风水不养人,医学也落后,给他治病,也是时荞回来的目的之一。
安白去了后院,骆方舟掀开后门帘子看了一眼就放下,倚在玻璃柜前自觉的帮忙看店。
门外进来一个小姑娘,十四五岁。
穿着套蓝白相间的校服,高马尾,清秀小脸上眼睛水灵灵的,浑身上下都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在花丛里转了一圈,没找到自己想要的,她问倚在柜台前的人:“你们这里卖蓝玫瑰吗?”
“蓝玫瑰?”骆方舟挑了挑眉,视线从屋子里扫过,现季暖棚里的花这儿都有,蓝色的花也有,就是没蓝玫瑰:“我…”
“不好意思,我们这不卖蓝玫瑰。”骆方舟话未完,后门帘子被掀开,穿着米色针织衫的人走出来。
她这什么都卖,包括命,就是不卖蓝玫瑰。
“这样啊…”少女有些失落,扫了眼屋里的花,转身离开了。
“荞姐。”骆方舟转头看着身边的人,淡淡的中药味窜入鼻子里有些发痒,他揉了揉:“阿晏的学校我安排好了,就在这中山区,离长樱街三里地,高中和初中就差百米,小学从这条街出去左拐五百米。”
他查的很仔细,这中山区可是个好地界,学校也算不错。
“找你来不是为这个。”时荞看了眼外边的天色,街上热闹喊卖声隐约能传入耳中,她拢了拢敞开的外套:“把地下的生意重新接上。”
骆方舟微愣:“您还缺钱?”
“缺。”时荞点头:“需要很多钱给阿晏买药。”
骆方舟摸了摸耳钉:“那行。”
这世上有白就有黑,白的可以见光,就比如这街上的店铺买卖,而黑的不能。
黑的,笼统来说,只要你有钱,价格到位,什么都可以买,包括人命,属于灰色地带的,都被称‘地下’生意。
时荞不伤天害理,不违法乱纪,只在浅水区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