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喊毕寥:“箱子里有绷带,拿过来。”
这位性格阴晴不定,还有自我暴力倾向,他向来随身带外伤药品。
封桀依旧垂着头,任他在自己手上动作,音色沉郁:“她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他活着,就是为了等她。
现在她终于回到自己视线里,自毁胎记也不愿认他,他已经没逼她了,可她却连他待在身边都不让。
当年她失踪后,到底去了哪儿?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她才会变得这么冰冷无情,连他都不认?
她肯定也很疼,很痛苦吧?
宋寒山没回答他的问题,也没资格回答,动作轻柔的为他点药,缠绷带:“她没打算今天回安陵,此举不过是为迷惑爷爷,你没忍住的出现打破了她计划。”
封桀抬了抬眼皮子,周身阴冷气息逐渐平静:“你又知道了。”
“地下地上有不少人好奇夜蔷到底是何方神圣,可查了四年也没查出半点消息。”宋寒山把小医疗箱放回箱子,面色平静:“正好时荞出现在镜花缘,宋家拍卖乾翎砚闹出人命,一出手查出夜蔷正好是时荞…”
就算他们认为是巧合,那群成了精的老家伙可不会认为。
他叹道:“看来她这次回来,第一个目标就是宋家。”
动过穆家的六大家族都不会幸免。
看来,华瑞商会要重新被洗牌了。
他开始感兴趣了。
封桀动了动被包扎起来活动不便的手指头:“我可以保护她。”
只要她开心快乐。
她想要杀谁,毁谁,他都可以帮她。
反正他身处黑暗,满身罪孽。
“或许…”宋寒山打量他神色,淡淡道:“她不想连累你。”
他巴不得时荞连累自己。
封桀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把褶皱的衣服抻平,踢了脚旁边毕寥:“让宿小五去趟京城。”
毕寥就站着挨踢,一个九十度弯腰,也不问为什么,毕恭毕敬:“好的,桀爷。”
宋寒山瞥了他一眼:“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能完整无缺的在他身边待这么久了。”
能为什么?他求生欲高呗。
毕寥笑呵呵的:“那不还是二爷您护着。”
宋寒山,宋家像世外高人一样的小二爷,唯一能跟他这位爷以朋友相称的人,没人知道原因。
人人羡慕宋寒山,可惜不是所有人都是宋寒山!
封桀对自己有恩,走是不可能走的。
还能怎么办?
只能在这位祖宗手下努力求生呗。
毕寥摇摇头,追那位性子野的祖宗去了。
宋寒山刚提起箱子准备往外走,口袋里手机突然响起来,看了眼来电显示,他边往外边走边接:“爷爷。”
是宋老爷子:“你现在人在哪?”
“机场。”
对面宋老爷子气有些喘:“你别忘了你姓宋,不姓封。”
宋寒山面色没半点变化:“姓氏承于父亲,寒山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