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缘算是古铺,后院住的阁楼也是复古叠式,像双层的四合院,屋里又是套式两层,并不算小,空房间有**个。
当时林斜阳找人重新装修时,所有卧室都刷新加固了一遍,客房摆设该有的都有,很干净,门口摆着富贵竹,窗户上边挂着吊兰,窗户打开的时候,垂在那里像帘子,清新漂亮。
“爷,你忍一忍…”毕寥小心翼翼的把封桀在床上放好,拉了纯黑色的被子给他盖了一半。
秦清淮从外边进来,提着他带来的药箱,金丝边的眼镜遮住下方蓝色异眸,依旧是那副温润的模样,君子如兰。
毕寥已经动作轻盈的帮封桀把衬衫扣子解开,缠在伤口的纱布被血染红,跟白皙如玉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古朴的铜钱映入眼帘。
秦清淮视线扫了一眼这铜钱,就落在他肩膀的伤上,音色凉薄:“传闻封家太子爷行事作风阴狠不择手段,如今倒是亲眼见识了。”
封桀平趟在床上,因失血过多,精细的桃花眼黯淡无光,如妖如精的那张俊美面容,没了半点颜色,眉稍的痣都失了红,苍凉的很,像溺毙的水仙花。
听着秦清淮的话,他勾了勾唇,声音无力的很:“我这血,可真是秦医生打出来的。”
秦清淮表情没什么变化:“师妹平生最讨厌背后刷阴招的人。”
封桀低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秦清淮搬了凳子在床边坐下,给他重新包扎伤口。
他动作并不怎么轻,看的毕寥直抽抽:“秦医生你不能轻点吗?我们爷身子矜贵着呢。”
秦清淮看了眼封桀。
他躺在那里,任由自己动作,不管他动作轻重,别说喊疼,脸上连一丁点儿痛苦之色都没有。
心狠手辣,对自己也对别人。
秦清淮第一次对这个传闻中的罗刹有了确切认知。
包扎完,秦清淮提着药箱离开。
躺在镜花缘的客房里,跟时荞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封桀心情很好,他斜睨毕寥:“算你上道的快。”
辛亏自己机智,不然怕是命都没了,毕寥擦了把额头莫须有的汗,看着封桀肩膀,还有担忧:“爷,您这身上已经全是伤了,就算您想接近乔小姐,也不用拿自己身子开玩笑。”
很多人都想让封桀死,连封家都不例外。
封桀摸了摸脖子里的铜钱,桃花眼潋滟星河,扬起自嘲的笑:“只要能待在她身边,手段阴狠卑鄙又怎样?反正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毕寥暗叹,给他掖了掖被子。
封桀眯着眼睛昏昏欲睡时,突然又想起一时,问毕寥:“宋寒山现在在哪?”
毕寥:“…”他抿了抿唇,小心翼翼上加小心:“爷,我手机被你摔了…”
封桀舔了舔唇,想抬脚踹他:“怎么,等着爷给你买新的?”
“不是…”毕寥觉得这是个机会,他往后退了两步,更小心:“您两年没给属下发工资了…”
他身上钱倒是多,卡至少五张,每张最少百万,可没有一分是他的,他也不敢动。
封桀是会记得这种小事的人吗?
他抬了抬腿,肩膀疼,抬不起来,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自己取吧。”
毕寥眼睛一亮,兴奋的想给封桀磕头感恩。
门外惹眼的红色超跑被开走了。
一个下午,时荞没去后院看封桀,也没跟秦清淮说话,一直坐在门口对阳的竹椅上修剪花草。
看着她剪毁第十七朵玫瑰的时候,秦清淮终是走过来,抽走了她手中剪刀:“我买了明天下午的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