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月桐毫不犹豫。
栾锦华:“…”他端着得体优雅的笑:“两位姑娘贵人多忘事,两次相遇我们也是有缘,不…”
他那双眼睛里的光让人很不舒服。
“我们无缘。”月桐干脆无情的打断他,牵着时荞手腕往后边走,不跟他过多纠缠。
“走吧。”盯着两人背影,栾锦华眼底飞快划过一抹意味深长,转着手上扳指,勾了勾唇,带着人离开。
“老爷子。”月桐跳到近前往旁边太师椅上一座,大大咧咧的:“您老可还真敬业。”
老爷子扯了扯斗篷,也没显脸,语气挺不悦:“敬个屁业。”这鉴宝会是荞丫头提的,他一把老骨头瞒着全家千里迢迢来了,结果又取消了。
“哎呀!”看出他有闷气,月桐倒了杯水,柔声哄着:“姐姐前不久不还给你了件古董吗。”她扯开话题:“老爷子您今儿见了几件真宝?”
“全是假的。”老爷子注意力果然被转过来,肚子里闷气消了:“就最后一件是真的。”
时荞挑眉:“刚才那个人?”
老爷子点点头:“见你们在门口说了话,认识?”
“他拿了什么物件?”时荞不答反问了一句。
“一件陶器。”
“稀有吗?”
老爷子估摸了一下:“市值个百万吧,”这丫头问这么清楚肯定不会是问着玩的:“想到什么了?”
是个不缺钱的。
“说来奇怪哈,”月桐突然插了句嘴:“你说他看起来也像个钻石王老五,身上带着那扳指都得百万,竟然跟个地摊老板计较两百块东西的真假,还能吵起来…”
这难道是有钱人的怪癖?
面店匆匆一眼,就记得她们俩,昨晚市集,今天鉴宝阁…
狭路相逢,又打招呼,还有刚才那句有缘…
时荞总结出了答案:“他在故意接近我。”
“啥?”月桐没反应过来。
老爷子听懂了:“他叫栾锦华,栾在芸京是大姓,”他拉开斗篷,露出一双浑浊却锋利的眸子来:“但栾家世代都不跟地下来往。”
栾家自持高傲,觉得地下肮脏,所以向来不跟这些人来往。
封桀他们现在也在这鉴宝楼里,头顶有脚步声响起。
时荞没再说话,切了个防跟踪定位的号码,给安白发了条消息过去。
“荞荞。”封桀沿着石头雕琢成的楼梯走下来,身上衣服换过了,胳膊还吊着,俊美面孔上毫无血色,眼皮子耷拉着,有些蔫:“对不起。”
他还在为试探时荞却伤了她手的事情道歉。
桀骜不驯邪佞野戾的他,每当到了时荞面前,都会变成一只摇着尾巴乖巧的猫。
时荞抬头,扫了眼他那条胳膊,语气很淡:“这里是安全的。”
封桀一步一步走下楼梯,又想去扯她衣摆,桃花眼里似有水气氤氲:“荞荞…”
时荞躲开:“你该庆幸对方是地下古老门派,而非手握枪支。”若对方手握枪支,这几人早就变成尸体了,哪还有逃命的份?
她披散的长发有几缕遮在额前,挡住眼底情绪,只听声音薄凉:“东西我会帮你拿回来的。”
说完,就绕开他上了楼。
她始终不肯相信自己,可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救他?往前追了两步,封桀拳头微紧,整个人更蔫了。
以前,他想干什么干什么,他是人人惧怕的疯子变态罗刹,在时荞这,他暴力不起来,一切都彰显的那么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