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荞也没解释。
封桀神色不变,她走一步,跟着走一步,不管快慢,永远都只落一步距离。
老爷子在后堂坐着。
看见封桀,脸上是显而易见的不悦:“他怎么来了?”还拽着荞丫头衣袖,一副很亲近的模样。
这会儿的封桀没有了平日的狠戾狂傲,漂亮的桃花眼邃不见底,如钩的眼尾,让人多看两眼就被钩的心痒痒。
是个祸水。
时荞掀开眼睑:“有意见?”
老爷子一哽,哼哼:“我哪敢对你有什么意见?”
时荞点头:“有意见也憋着。”
老爷子:“…”虽然知道这丫头脾气,但胸口还是有些发闷。
荞丫头不是能被美色所迷的人。
难道俩人真有啥故事?
老爷子顺着气:“你什么时候能敬重一下我这把老骨头?”
时荞冷眼挑眉:“那要不你把我给你的东西东西都还我?”
老爷子不说话了。
看着这一老一少你来我往的斗嘴,封桀挑了挑眉,他看出了这老爷子不喜欢自己,但那又怎样?
对上老爷子目光,他也不躲,挺高胸膛,晃了晃握在手中的时荞衣角,桃花眼里满是挑衅。
老爷子顿时又气哽起来,心底把自己那几个不成器的孙子骂了个遍。
“你们聊完了吗?”
就在此时,一道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
堂上垂着条黑色锁链,下边是个倒扣着,半米多高的纯黑色圆形铁笼,透过狭窄的缝隙,可见里边有人影蜷缩。
老爷子这才想起正事。
他抬手,在身下坐的太师椅椅柄上拍了一下,有咔嚓声响起,锁链回缩,整个笼子被吊上去。
笼子被起了,终于有了活动空间,被扣在里边半天的男人起身舒展骨头。
他一张脸平平无奇,没任何特殊。
看了看头顶,又扯了把从地下锁住脚腕的锁链,对时荞道:“这种手段是不是太低劣了?”
时荞笑:“低劣不低劣什么的,能抓到你就行。”
封桀神色微动,隐约明白时荞为什么带自己出来了,往前挪动一步,附首在她耳边,悄声问:“他是谁?”
他音如洌泉,磁性低沉,气吹进耳朵里,清凉又温热,像电流一样导遍全身,酥麻到骨子里。
耳边的发丝动了动。
时荞羽睫颤了颤,抬手摁着他整张脸把人给推出去,用力拽出被他篡在手里的自己那片衣角,跟他拉开距离。
“燕…”
“呀!”
一道惊讶打断时荞的回答。
是月桐回来了,看见屋子里的男人后,惊讶之后是异常的兴奋,把手里塑料饭盒塞给时荞,去围着男人转圈。
“你是燕子飞?”
“你这张脸是真的假的?”
“你这身子有没有用缩骨功?”
像发现了什么新奇宝贝一样,月桐一边发问一边去揉搓他的脸,甚至开始去掀他身上衣服,摸他的骨头。
看着这个毫无忌惮,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的少女,燕子飞脸直抽抽,伸手抓住她手腕,声音冷沉:“摸够了吗?”
月桐抬头,眼睛眨巴眨巴:“没有。”
她微一用力,瞬间挣脱而出,反手把燕子飞双臂剪到身后,去抓他的脸。
燕子飞躲开,跟她过起招来。
老爷子年纪大了,不能缺觉,刚才又被气了一番,此时心还梗着,对这热闹没兴趣,拄着拐杖起了身:“这里你自己处理吧,我去歇着了。”
说完,就转身从侧门去了后卧。
燕子飞脚上有链子锁着,一时半会也飞不出去,时荞也任由月桐他们俩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