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廖推门进来了。
看到屋里的人时,愣了愣,然后知趣的又退出去。
时荞用力,从封桀手里挣脱出手腕,背对着他,抿了抿唇,说:“五岁那年我被人拐走,锁笼子里在奴隶市场被贩卖,是师父和师兄买了我,救我出了那个泥沼,师兄待我很好,师父给我二人订了婚约…”
说完她就离开了。
封桀躺在那里,视线定在空中,目光有些涣散。
师兄——
时荞的师兄是秦清淮,当初在花店遇见的那个斯文儒雅的男人。
那个男人看时荞的眼神里,所有情意都毫不掩饰。
但时候,时荞对他态度不冷不热的…
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根一根收紧,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和血管清晰可见,封桀闔上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遮住眼底弥漫的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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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寒山医术算好。
但以防万一,午饭过后,宋寒山还是租了辆车,把封桀送去了当地镇上医院,拍了片子。
不严重。
躺上十天半个月,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昨晚刚被人从阳台撂下去,今天这都还不能走,封桀就整了个轮椅,滑着又凑时荞身边去了。
毕廖说他这是:时荞虐他千百遍,他待时荞为初恋。就是可怜见的委屈了宋二爷。
傍晚,橘红的彩霞铺了漫天,往远看去,花田边野朦胧山脉,有几分似仙境。
微风拂过垂青藤,气温舒了些,时荞在小院的亭子里坐着,面前是藤木编织打造的桌子。
封桀滑着轮椅过来,看了一眼她身前桌子上开着的电脑,开着的视频里有人影攒动,多是衣着褴褛皮肤黝黑的小孩儿,他们背后是一座座破旧的瓦屋,漫天黄土飞扬。
看起来像是什么难民营。
封桀微凝眸:“这是F洲的贫民窟?”
时荞没背着他:“是。”
她看着视频里的这些孩子时,眸色深邃,轮廓带有温柔。
封桀下意识问了一句:“你以前生活在这吗?”他想了解时荞的经历,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更靠近她。
时荞把视频关掉了:“算是在那生活过一段时间吧。”她没有想要多说的意思,侧头看了看封桀身上的伤:“明天一早我们要先行去麒麟阁,这次麒麟阁会有大事发生,你就在这养伤吧。”
那个野人轻易不会露面,这次给她警告,麒麟阁肯定是要出事。
时荞说什么,封桀都信。
但时荞说什么,他不一定都听。
比如现在。
“不行。”封桀凛眉不悦:“既然危险,那我要就更要跟你一起去。”
时荞单手把电脑合上,起身俯视的看着他,哂笑了声:“你先从轮椅上站起来吧。”
封桀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伤,又晃了晃腿。
“荞荞!”
在时荞抱着电脑进屋时,身后传来封桀的声音。
她回头。
用木头搭建的亭子上,边角种着常青藤,爬了整个架子,晚霞从垂着的青藤条缝隙里投进来,随着微风倒影斑驳,忽明忽暗。
封桀站在那片橘红里,短发变成了金栗色,最普通的白t恤七分裤,在他身上却丝毫不显廉价,浑身掩盖不住的矜贵。
桀骜不驯的野性此时全变成了温柔乖顺,美绝人寰的俊颜上一双略带邪气的桃花眼里,亮的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