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门反锁着。
但对门外的人来说,明显并不是阻碍。
在人打开门进来那一刻,时荞猛地出手,抓住人的衣领狠狠往后一撂。
“荞荞,是我…”
“啊!”
解释都还没说完,惨叫声就穿透了整个小院,划破天际。
熟睡中的毕寥和月桐同时被惊醒。
趿着鞋子飞快地跑出来看。
时荞卧室门开着。
时荞环胸斜靠在门上,脚下踩了个人。
是封桀。
他那张如花似月的脸上有快淤青。
被时荞打的。
趴在地上的姿势极不舒服,他捂着脸扭了扭身体,求饶:“荞荞,我错了…”
“你半夜撬我房门做什么?”
“我…”
他总不能说,他得寸进尺的想要爬床。
封桀把脸埋进地板上铺的灰色绒毛毯里,声音闷的不行:“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
“原来刚才那声杀猪叫是这么来的。”看着这一幕,月桐手指搅着鹅黄色睡裙领口的绳子,斜睨了眼后边过来的毕寥:“你家这位爷,可真够不要脸的。”
毕寥:“…”他想去救爷,但他不敢。
绞尽脑汁,他找到了话反驳:“那时小姐也不用下这么重手吧?”
“那是他活该。”月桐冷嗤:“要换我,他现在命都没了。”
毕寥:“…”
“跟我们没关系。”月桐打了个哈欠,扯着他衣领往回走:“滚回去睡觉了。”
毕寥:“…”
爷,不是我不救你,是我被人掐住了命运的喉咙。
其实月桐说对了。
能半夜闯进镜花缘,走到时荞门口的,只有自己人这一个可能。
时荞在打开门时,就感受到来人气息很熟,但她没留情,把心中刚才的烦闷全都发出来了。
“荞荞…”封桀的脸好疼:“我要毁容了…”
毁了容,荞荞会不会就更不喜欢他了?
也是从腥风血雨里出来的,还这么的娇气。
是这几年肆无忌惮惯了养出来的?
时荞觉得,自己这辈子全部的无语都用在了封桀身上。
她抬了脚,踢了踢封桀:“起来。”
也幸好,她屋子里铺的有地毯,地板不是太凉,摔起来不会很疼。
封桀没半点优雅的爬起来,就盘坐在地毯上,捂着右脸那块淤青,羽睫下的细眸里,水气氤氲,声音哽闷:“荞荞,我是不是要毁容了…”
时荞:“…”
以前一个月桐就够了。
现在月桐不那么嗲了,又冒出来一个封桀…
她充满仇恨,只有黑白色的人生里,突然被染上这么一抹艳丽的桃色。
感觉说不上坏,但也不算好…
“荞…”
“再吵把你扔出去。”
时荞有些头疼,在床头抽屉里翻着化瘀膏。
自重开花店后,她就备了很多。
有些是上次秦清淮带来的,都是很名贵的药膏,走的时候留给了时荞。
时荞拿了一支扔给他:“回去自己搽。”
“荞荞,我浑身都疼。”封桀目含秋水的望着她,那嘤嘤嘤的语气,就差把‘我要你帮我搽’几个字说出来,写身上了。
还真是娇气的没完没了了!
再大的忍耐,也被磨完了。
时荞舔了舔牙尖,眯起的杏眸里划着危险的光:“在京川岛下蛇窟时你15岁,在M洲雇佣兵大战时你16岁,x国发动战争时你17岁,18岁那年断了手脚瞎了眼在沙漠里被狼啃咬…你连声疼都没喊,现在磕破个脸皮就这么哭天喊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