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没点的烟:“夏天会很热的,睡街头很危险的,在这住下去,安安稳稳的不再流浪不好吗?”
薛迢迢抬头看他。
骆方舟长的其实很俊逸,他总是说自己不是个好人,跟那些混混一样,身上也总带着些痞气。
薛迢迢想,自己可能是在他救自己那天喜欢他的。
也可能是他坐在自己身边听她弹唱的那个黄昏。
或者从他给她工作开始。
又或者买下那家酒吧让她有地方唱歌开始…
她其实一点儿也不喜欢流浪。
可她没有归宿,也找不到归宿。
安陵很好,平平淡淡,早出晚归的生活很好。
可是…
她配不上骆方舟。
“你给我发的工资我都攒着。”她说:“够我生活一段时间了,而且换了城市我也会继续找工作。”
骆方舟更烦闷。
定睛看了她几秒后,起身拿了火机往后院去:“你等我一会儿。”
他一推开门。
门外的毕寥和月桐连忙靠在墙边,一副若无其事。
骆方舟额头青筋蹦了蹦,他把门关上:“你们还真是喜欢偷听墙根。”
“这是光明正大的听。”月桐环胸嗤笑,满目鄙夷:“怎么?你也有喜欢人家说不出口的时候,要不要我去帮你说?”
她真敢!
她一向看热闹不嫌事大。
骆方舟直接捏断了手里的烟,无比凝重的警告她:“你别乱来!”
月桐冷呵一声,转身上了楼。
至于毕寥,他正在为偷听墙根心虚呢。他没月桐那么磊落大胆,就站在墙边不说话。
骆方舟去了厨房找时荞。
“荞姐。”他有些郁闷:“薛迢迢之前跟你说什么了?”
“什么都没说,我让她找你。”时荞穿着藏蓝色的格子围裙,在片肉,她刀工很好,速度也很快,每一片的薄厚都相同,整整齐齐码在白瓷盘里。
一气呵成的熟练度,半点不像不会做饭的人。
骆方舟又掏了根烟点上,蹲在门口,不让烟气飘进厨房里:“她执意要走…”
“你要不舍得,那就干脆利索的说出来。”时荞也不是什么情感大师,她只是不喜欢啰里啰嗦。
“可是我…”骆方舟说不出口。
封桀从外边进来,手里端着一个冰镇过的果盘,他拿牙签扎了块西瓜,递到时荞嘴边,满目宠溺春光:“荞荞,张嘴。”
时荞忍住没让自己抬起的刀落在他身上,把西瓜咬进嘴里:“你再在这妨碍我,就没饭吃。”
她难得下回厨。
封桀立马乖巧的挪开。
谁能想到这位在外边恶名满满嚣张跋扈的太子爷,在这里,竟然比兔子还乖顺?
骆方舟把烟在地上摁灭,投进垃圾桶:“荞姐,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是骆方舟第一次如此因为一个姑娘的事纠结不已。
时荞用水冲洗了菜刀,去冰箱里拿鸡蛋,声音没什么波澜:“想跟她在一起就留下她,如果又是三分热度一时兴起,那就让她走。”
骆方舟沉默,半晌他开口:“我在刀口舔血,我怕我会连累她。”
不正面回答上一个问题,这是真的喜欢薛迢迢?
当初苏娆,骆方舟也只是带她来见家长,没去考虑那么多。
这次竟然在考虑未来,考虑自己会连累薛迢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