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坏了你的事。”时荞今天来沈家,是为了讨点儿利息,但被他给打断了,还自作主张的把她给带了出来。
时荞正了正头上的鸭舌帽:“你在试探沈子逸。”
封桀点头:“沈子逸不简单。”
他是长子,按理,他才是沈家第一继承人,但沈世开从没把目光放到他身上过。
生在世家,没有人是傻子。
沈子逸这一招玩的很厉害。
听上去是为弟弟开脱,保护弟弟的好模样,实则把这个父亲器重的弟弟给弄到了F洲去。
封桀嗤笑:“就算沈世开看出来,这会儿也得把沈三儿给往F洲送。”
F洲可不是个好地方。
沈子昂这一趟要是真去,还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一回事。
沈子逸这明摆是想让这个亲弟弟死在哪。
时荞侧头看他:“你的性子可不像会配合他的人?”
封桀弯了弯眼睛,打开车门让她先上了车:“这几大家族从外看着和睦,但实则是外患内忧,这些破事不值得弄脏你的手,让他们狗咬狗,兄弟相残的戏码多好看。”
“你还有这个脑子?”时荞觉得他正儿八经动脑子的时候,还是挺有魅力的。
车内开着空调,温度很舒服。
封桀自动把这话当做是时荞对他的夸奖,吩咐了毕寥开车回花店,才轻笑着道:“若是无智,莽夫再强也得死在阴谋诡计里。”
这倒也是。
不然他早就成了宋寒山的手中刀。
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景象,时荞埋头滑着手机:“跟无脑的人好斗,跟有脑的人斗可是明枪暗箭。就算沈世开同意把沈子昂送去F洲,沈子昂自己可不一定愿意,他跟祁隆昌的线可还没断。”
jun火这个东西,太禁忌了。
“有沈子逸呢,沈世开那个私生子还没出来呢。”祁隆昌那些人并不是主线上的人,封桀思索着道:“现在还是先得知道我母亲到底给我留下了什么东西,集齐华瑞商会六大家族,把当年藏的那批东西查清楚,搞明白封振荣当初为什么要害穆家。”
他字圆严厉,声音沉冷。
时荞默了半分钟,抬头看着他这张俊美的脸,抿了抿唇:“封桀。”她喊他的名字:“封振荣是你父亲,如果真的是他害了穆家…”
封桀知道她在想什么,看着近在咫尺的时荞,没再烦人的撒娇,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溢出了那双精细的含情目:“荞荞,我跟他没有亲情可言。”
在十岁阿窈失踪那年,封桀就已经对封振荣这个父亲产生了恨。
十二岁那年他被绑架,他一直都怀疑是封振荣做的,母亲的死也绝对跟他脱不了关系。
“以后,见血的事就我来帮你去做吧。”那些肮脏的罪恶,就都由他来背负,即使弑父他也不怕:“你如果恨,在一切结束后也可以杀了我。”
时荞垂着眸,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唯独弄不清楚,封桀对自己,是真的情深如命,还是执念太深…又或者执念嵌入了骨子里,让他到了病态那一种占有…
但他好像还没到病态那一步。
而且,她现在的心情也很复杂。
七岁时,师父就告诉她穆氏一族的惨死,深入骨髓的仇恨,她发誓一定要让所有人血债血偿。
她是被仇恨支撑着活下来的。
可封桀…
她不该有恻隐柔心的。
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