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的雪停了,风挺大。
宋寒山和时荞并肩走在街头,踩的脚下雪地咯吱咯吱作响。
宋寒山先开口:“这下一出戏该是负荆请罪了。”
时荞拢了拢围巾:“或许是瓮中捉鳖也不一定。”
宋寒山失笑:“那你肯定不会是这鳖。”
时荞也笑:“那倒是。”
又走了一段路程,有车来接宋寒山,宋寒山并没上,背风站了半,问时荞:“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时荞意味深长的斜睨他一眼,淡淡道:“走吧。”
医院病房已经收拾干净,护士也被带走了,秦清淮刚给封桀身上的伤口换了药,另外一端走廊医生护士都放轻脚步,心翼翼的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封桀住的病房这边大半个走廊,寂静无声。
从病房里出来,看着走廊上走来的两个人,秦清淮怔了怔,以目光询问时荞:他怎么来了?
时荞微摇了摇头。
宋寒山微微一笑:“秦医生。”
秦清淮颔首:“宋二公子。”
宋寒山眸子半眯:“宋家的辉煌已成过去,秦医生就不用这么讥讽我了。”
秦清淮微扶眼镜:“可宋公子你的辉煌还没谢幕,不是吗?”
两句对话,对招千万次。
四目相对间,空气狭仄。
时荞突然想起月桐对这两个饶评价,斯文儒雅,温润如玉,俊美如斯,仙风道骨,超然世外,但剥掉这副表面的皮相,一个比一个阴狠毒辣,都是败类。
也的确如此。
宋寒山能看着亲爷爷死,看着家族倒灭,看着深爱的女人被侮辱,不出手相救,还能跟敌人谈笑风生。
秦清淮一手医术出神入化,本能位列医学界里程碑上,却不念医德,不悬壶济世,腥风血雨里杀人于无形。
的确,骨子里都是凶狠的野兽。
时荞突然笑了一声:“他来看封桀。”
病房是进不去,宋寒山就站在门外,隔着门上玻璃往里边看,可见病床上的封桀安详沉睡,手上输着营养液,呼吸机还开着。
宋寒山问:“创伤严重吗?”
时荞点头:“捡回一条命不易,脑震荡,就算以后好了,可能也会留下后遗症。”
宋寒山眼镜微闪:“幕后凶手查到了吗?”
时荞摇头:“还在排查。”
宋寒山不问了,又站着看了几分钟后,告辞离开。
目送他进电梯,秦清淮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走过来,镜片折射出冷芒:“这个人藏的很深。”
时荞目光深邃:“他想铺局,我就帮他铺,至于最后鹿死谁手,那就看各自本事。”
近了年关,整个京城都热闹起来。
可华瑞商会却阴云盖顶,开了几次大会,没人能再笑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