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相坐在花厅，一脸的伤怀，没了一品大臣的意气风发，浑身散发着颓败的气息。

夜娆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夜相。

“娆儿，你来了。”

看见夜娆进来，夜相起身，声音里第一次带着父亲的慈爱。

“有什么事坐下吧。”夜娆表情淡淡的，配上她发白的脸，略显冷漠。

“是为父糊涂，这些年让你受苦了。”夜相轻声道。

夜娆不以为意的开口：“我不苦，比起四姨娘一生下来就没聊弟弟，我觉得自己挺幸阅。”

她活着不是吗！

夜相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都是我的错。”

夜娆挑眉看向他：“爹何苦把错都揽在自己身上，冤有头债有主，如果爹舍不得李氏，把人交给女儿如何。”

“爹不是舍不得李氏，她作了这么多的孽，简直死不足惜，可为了这种人脏了你的手不值得。”夜相的声音带着低沉。

若现在最想李氏死的人，就是他自己，李氏不仅害死他最爱的女人，还有几个未出生的和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他怎么能不恨。

可李氏刚刚委屈倔强的看着他的那番话言犹在耳。

“当年是你醉酒强要了我，不然哪怕我出身门户，也能嫁一个吏做正妻，不用像现在这样，即便扶正也被人不屑和耻笑，可是老爷又是怎么对我的，你把我娶进府对我疼宠有加，我当时觉得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哪怕一辈子做妾也心甘情愿，可原来这一切都是假象，都是你为了和蓝雪儿赌气，那我算什么，你们夫妻间的玩物吗？老爷我心狠手辣，可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我是杀饶刽子手，可你就是递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