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老头儿大大咧咧的坐到了椅子,说道:“什么杀人,我们这是去救人,懂吗?”
“拉倒吧你,杀一个人救一个人,不等于没杀吗?”
老头儿听了一愣,旋即点头,道:“有道理啊……那……这种事情我们下次少做好了……”
“你什么时候良心发现了?”
“小兔崽子,老子还没说完呢!下次我们尽量做杀一个人救两个人的事情。”
古蔺翻了个白眼,那还不是杀人。
写完信,估计吹了吹面的墨迹,然后看着老头儿道:“说吧,这次去哪儿?”
“咦?你什么时候这么积极了?”
“别废话好吗?”
“去龙剑山庄。”
“江湖纷争?”
“也有朝廷之人。”
“那这次是杀……”
“二者都杀。”
清晨,华寂坐在书桌哀声叹气,卓玛走来看了一眼,问道:“怎么了?”
“阿拐走了。”
卓玛手中碗筷掉落,哀伤道:“什么时候死的?我就说他昨天受伤极重,你还说没事,现在好了?都没撑过一晚!”
华寂一愣,没好气道:“你说些什么呢?脑子里别乱想,他没死,就是离开了,去闯荡江湖了!懂不?”
“哦,那就好,没死就行。”卓玛拍了拍高耸的胸脯,弯腰开始收拾地碎掉的瓷碗。
华寂无奈,看向了信纸,面写着聊聊几个字:阿寂啊,我已神功练成,要去混江湖了,明年开春,我在北荒狼园等你。
“这王八蛋,居然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华寂捶了下桌面,将手中的信纸撕成了粉碎。
距离开春还有五个月的时间,华寂打算先将手中的武器打造完再启程。
这些日子,华寂没有迈出家门一步,只有卓玛不停的早出晚归。
为了让卓玛能更加适应华都的生活,他将卓玛送进了当地的女子私塾,卓玛也很认真,学习从不落下半分。
跟司空不让要了一份假的身份,卓玛身高的问题就解决了。
况且在华都,一米九的女子并不是没有。
入冬后的白虎郡异常的冷,不似北荒的干冷,白虎郡的冷是那种肃杀且入髓般的冷冽。
这一天,白虎郡出动了七百轻骑,奔袭到白赤道对阵进攻白虎郡的一千蛮子。
北荒蛮族,亡华都之心还是不死。
也就是这一天,风中充满了血腥味,刀剑与枪矛的寒光冷入了每个人的心,白赤道鲜血成河,北面更是筑了一座座惨白的京观,煞气冲天,怨气哀嚎。
看早报的华寂没有说话,而是一个人坐在门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早报,画师画出了战后的场景,那真的是尸体遍地,不亚于江湖的千人纷争。
“看起来华都还是不太平啊。”
大丈夫马革裹尸,护家人,守国土,在这些人眼里,战场不也是一种江湖吗?也有刀光剑影,也有生死难别,更有豪气肝胆。
所谓的江湖,无处不在,这是个极为广泛的定义。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情的地方就是江湖,有仇的地方更是江湖。
这样一说,朝廷……不也是江湖的一部分?
江湖之所以江湖,是因为天高海阔,鱼鸟任飞游,庙堂之所以庙堂,是因为人心叵测,君命有所不受。
自由跟权力,这就是江湖和庙堂。
所谓的习得一身艺,卖与帝王家,这些都是渴望权力的人。
而沙场奋战的儿郎们,是最渴望和平的人,没有战争,就不会有死亡,没有死亡,妻不离子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