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寂拱手,与人道别。
李无月赶紧追了去,小声道:“阿寂你别生气了,琮老也是气急了才那么说的,他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我知道,但还是气不过,这件事我会好好处理,为了周老,也为了风雪盟的声誉!”
……
有些事,有些时候,可能没你想象的那么好。
古蔺为了遵守承诺,踏临方台山,将说好的两年舍弃,直接接受命运。
华寂不曾想到,他会步入古蔺的后路。
找出杀害周心善的凶手,这里面涉及到的东西太多,会触摸到更深层次的东西,光是靠华寂一人,不是找不出,而是要废很大的力气,会有很多的危险。
说不定剩下的一年多,他都在寻找凶手中度过。
而这段时间,凶手肯定会逃之夭夭,无觅可寻。
这天下太大,很多武夫从走出家门到回归故里,都看不完整个天下的风景。
从懵懂年少,到鲜衣怒马,再到历经沧桑,这七八十年里,谁人能真正看到天下的风景?
华向朝是皇帝,有人说天下是他的,他自然是看到了他的风景,但他只是个关在他世界里的皇帝,经营着他的天下,风景这东西,他没有闲暇去看。
目前的世间,真正看到风景的人,没有,只有那参玄和尚。
他没有看到天下的风景,但却听到了天下最美的歌声,足矣。
华寂抬起头看向了那顶天的烈阳,这春天悄然而过,夏天既已经来临。
收拾了行装,背了剑匣,少年跟朱雀的背影消失在了花海之巅。
药王楼的气氛依然萧索,安置周心善的尸体后,潭津走到了洛阙身后,问道:“掌门,心中可有凶手人选?”
洛阙抿着嘴,胡子飘荡,此刻他的心里也很悲伤。
“凶手,是我们药王楼的人。”
潭津露出果然的神色,看着华寂离去的方向,叹道:“既然你知道,那当时为什么不说?这孩子身肩负的东西太多了,一个风雪盟足以压垮一个人,外加朝廷和游剑山,他以后终归不得善终啊。”
洛阙负者手,看着花海,说道:“你也知道风雪盟和魑魔与我药王楼的关系,当年要不是他们相助,我们药王楼早就溃散,这等大恩情,我们不得不报。”
“那为何……还要让这两个孩子受此磨难?”
洛阙摇头,叹道:“你以为我想吗?刘尹川是下棋人,一招杀棋天下畏惧,他的棋不是直接杀人,而是坏人气运和道行,他那打开大势的一棋,杀气极重,华寂这孩子虽有紫气和朱雀气运相助,但想要挡住这被皇气覆盖的一棋,还早的很,现在他正被杀棋消磨气运,所以才路途坎坷,事事不顺,等到气运全部耗光,也就是那孩子的陌路,而古蔺这孩子,跟华寂从小相识,有些羁绊,杀棋顺带着,也消磨着那孩子的气运。”
说到这里,洛阙眼中闪出了忌惮,这刘尹川被成为第一下棋人,不是没有道理,如果身的气运不够浓厚,这一棋,足够让那人死无葬身之地。
潭津听到这些话后眼睛出现了凝重,问道:“轩辕三甲是风雪盟的下棋人,他们轩辕氏我听闻祖辈辅助了不少的帝王,相对来说香火应该更加鼎盛才对,难道连他都抵挡不住刘尹川的杀棋?”
他有些不解,数百年前有些传闻,当时风雪盟虽然不是南玄大派,但也是一言九鼎的门派,里面豪杰辈出,是正道的数一数二的大教,而那时的药王楼已经是六洲圣地,参拜人数无数。
而在东凤,是魔教的聚集地,连里面的帝国,大部分都是魔教的人,所以这个国家行事乖张狠毒,因为看不顺眼打着济世名头的药王楼,就出兵攻打风雪盟。
药王楼里医者多,但会武功的人却不多,面对数万疾驰而来的铁骑,药王楼危在旦夕。
当年风雪盟盟主与药王楼掌门交好,也是正道大派,所以就前来支援,至于魑魔宗,因为知道医者可以救人,死一个就是变相的杀人,所以挥兵西。
这份大恩,药王楼无以为报,可当时两个宗派并没有要求报答,而是说了一句相同的话:恩情我们不要,只要你们在相应的时候,拉我们一把,就已经足够。
这里的我们,当然是各自的门派。
华寂跟古蔺生错了年代,不然药王楼的恩情说什么都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