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乱的气息比华寂这边还要恐怖，但幸好在城外，不然这座已经经历过沧桑的小城，今日就破碎了。

华寂没有管这些，而是径直走向了慕容宁心。

后者砸在了城墙之上，陷进去有四五寸之多。

先前不可一世的绝代少年，此刻神情却有些黯淡。

他引以为傲的自创剑术，今日受到了挫折，对方别说受伤了，就连头都没少一根，这对于一个被人称赞的天才来说，的确是个打击。

看到面前的少年，慕容宁心的声音不再高傲，而是充满了虚弱。

“你赢了，我输了。”

慕容宁心从墙壁上出来，道：“我答应的事情肯定会告诉你，之后就会有一封信到你风雪盟。”

说完，慕容宁心捡起地上的水龙华，剑身上，出现了一道针眼大小的深痕。

这水龙华是华都凌兵打造，用了皇库中最珍贵的钢铁，打造了半年才出世。

这剑，伴随了慕容宁心十几年，无论经过多少碰撞，都未曾出现过一丝的伤痕，但却在今天有了创伤。

就跟他的心一样。

见到慕容宁心的颓然，华寂皱眉，道：“你还是那个骄傲的慕容宁心？”

“骄傲的慕容宁心已经被你一剑刺死了。”

像他这种人，从未想过败，一旦败了，心也就乱了，有句话叫站得越高，跌得越疼。

慕容宁心站在了华城的巅峰，不说是第一天才，但也相差不差，又被很多人追捧，地位直接过了华城第一天才。

华寂的这一剑，让他从山巅跌落，不说死无全尸，反正也伤筋动骨了。

“你与我看到的慕容弟子不一样。”

慕容宁心脚下一顿，苦笑道：“有何不一样？在你们眼中，我慕容世家不就是那么的骄傲狂妄？”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你的剑道。”

“剑道？”

“嗯，你跟令舒枉然不同，他的心很纯粹，所以招式也就纯粹，一招就是一招，两招就是两招，这种人，注定不会平凡，而你，剑道是我目前年轻人中见过最强大的一个，你的剑里没有慕容家的虚伪和狂妄，只有本心的胜负。”

“我虽然没有见过慕容凰出剑，但我可以肯定，她的剑，带着骄傲，带着无知，带着狂妄，她认为，她作为天之骄女，她的剑，只要出，就能破万法。”

这话让慕容宁心深深看了眼华寂，最后轻轻点头。

就像华寂说的，慕容凰的剑，的确带着火辣，带着不可一世，他已经好心提醒过几次，人可以狂妄骄傲，但剑不行，因为这比起了胜负更加可怕。

剑心起了胜负，那就会一往无前，多了这种情绪的剑心，自然不再纯粹了。

但如果剑心起了狂妄，那这剑，也就漏洞百出，遇到一般的剑客还好，如果遇到华寂这种天才，只需一息间，她就会死。

“你想，说些什么？想像令舒枉然一样提点我？那你想错了，我的剑道，你提点不了。”

华寂笑了笑，说道：“那是当然的，每个人的剑道都不同，一万人练剑就有一万种剑心与剑道，我与你道不同，无法给你建议。”

“那你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徒增笑耳罢了。”

“说实话。”华寂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刚才的战斗也让他有些虚脱，慕容宁心见状忽然笑了起来，心中也好过了很多，原来，自己的剑，并不是没用的，虽然我剑没有碰到他一根头，但却消耗了他的精气神！